往来,哪一样不是开销?千里迢迢赶过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又赔了本钱,那不是白跑一趟了?大家各退一步,才能皆大欢喜,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这是在打感情牌,同时暗示柱子要价过高,有点不近人情。
沈先生在说话的同时,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赵秀芹,心想着若能让这位女主人也觉得自己诚意十足,说不定能从侧面施加点压力。他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动,随后自己主动变化了一个数字——这个新价格比刚才高了约莫一成,已经接近市场公允价了,算是相当有诚意的报价。
柱子心中暗笑,沈先生这“辛苦钱”的说法,用在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古董交易上,实在有些滑稽。这就好比开着轿车去菜市场讨价还价五毛钱似的,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柱子表面上依然保持着谦和的笑容,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对沈先生的辛苦深表同情。
他也不点破这层窗户纸,只是顺着话头接道:“沈先生的辛苦,我能理解。”他的语气诚恳,却又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坚定,“做生意的人,谁都不容易。”
“不过呢,”柱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给自己的话留出停顿的余地,“我们收这些东西,也是担着风险的。”
柱子的目光在三件器物上扫过,“万一哪天磕了碰了,或者行情有变,那损失可都是实打实的。”
“您看您,”柱子的语气变得更加诚恳,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现在三件物件都看中了眼,可刚才您上来就说我打眼、说我不懂行,那会儿我这心里多难受您知道吗?”
柱子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价格呢,也算是补偿我受伤心灵的一点代价,沈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试图化解刚才的尴尬,同时也暗示着自己不会轻易降价。
“再说了......”柱子话锋一转,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每一件开门的真东西背后,都是真金白银和无数心血堆出来的。”他伸手指向那件康熙五彩花盆,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追忆,“就说这件花盆,当初为了请它回来,我可是三顾茅庐,前前后后跑了五趟。”
“第一次去,人家根本不见我。”柱子开始细数起来,“第二次带了礼品,人家才肯让我进门看一眼。第三次我请了行里的老师傅一起去,好话说尽,人家还是不松口。后来我又去了两趟,每次都得陪着喝茶聊天,从早上坐到天黑,这才磨破了嘴皮子,人家才勉强答应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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