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老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方大海也真是大胆,为了亲手给老张报仇,不惜破坏纪律,这可是赌上了职业生命呀!
方大海脸上的所有伪装——无辜、懊恼、庆幸、惭愧——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挺直了腰板,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红丝,一股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我想给我老战友报仇怎么了?我不应该给他报仇吗?”方大海的吼声,嘶哑,悲愤,带着一种近乎泣血的质问,在办公室里回荡。
“老张他……他死得多惨您知道吗?他当街被王伟利这个王八蛋打成了筛子!”
“王伟利那种杂碎,活一天都是祸害!枪里多留一颗子弹,就是他妈老张教我的!他说,关键时刻,多一发子弹,可能就多救一条命,多干掉一个敌人!”
“我不应该给他报仇么?”方大海情绪激动,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这番爆发,是真情实感,是对牺牲战友最深的怀念和最痛的愤怒。
徐局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受伤野兽般低吼的爱将,眼中的怒火并未消退,但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和复杂。他何尝不理解方大海的感情,但不能因为这样,他方大海用这种方式去“了结”。
“方!大!海!”徐局的声音压过了方大海的激动,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原则,“你给我听清楚了!现在,不是讨论你该不该报仇,也不是讨论老张教了你什么!”
“现在,我问你,你要想清楚,回答我!”徐局死死盯着方大海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个念头都逼出来:“昨天晚上,林子里,到底是你‘想报仇’,所以设局引诱王伟利抢枪,然后‘被迫自卫’击毙他;还是王伟利‘暴力抢夺警械,挟持警察,暴力拒捕’,你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依法‘就地击毙’?!”
“这两个说法,性质天差地别!你给我想好了,再说!”
这冰冷的、直指问题本质的质问,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情绪激动的方大海头上。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下来。徐局这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也是在给整个事件定性的最后通牒。
方大海的喉结剧烈滚动,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眼中激烈的情绪在快速变幻,愤怒、痛苦、不甘、对纪律的敬畏、对后果的权衡……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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