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更让他意外的是,聂芊芊与父亲说话时,毫无寻常百姓面对官员的唯唯诺诺,既带着尊敬礼貌,又不失自然大方,没有半分疏离感,言谈间甚至有几分熟络亲近。
唐宇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羡慕:他与父亲两人竟从未有过这般轻松愉快、天南海北闲聊的时刻。
他心中也藏着一丝疑惑:在福林县时,父亲是一县县令,百姓见了无不敬畏,他从未见过父亲与谁能这般亲近自然地相处。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顾霄、唐宇、蒋文轩便跟着唐锦成前往施粥地点。
粥棚设在省城东边的一座旧庙前,这里本就住着不少流离失所的灾民,地势也开阔,便于集中施粥。
临时搭建的棚子简陋得很,只有一个顶子,四面透风。
冬日的寒风呼啸着灌入棚内,三人刚站了一会儿,身上便被寒气浸得冰凉。
唐宇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忍不住嘀咕:“这么寒冷的天,百姓们真的会来领粥吗?”
顾霄正将施粥用的粗瓷碗一一摆好,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自然是会的。”
他看着唐宇略带茫然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的他,也如唐宇一般,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饱览诗书却不食人间疾苦。
顾霄年少时便被赞为绝世天才,才情横溢,启蒙极早。
可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写的文章,不过是华丽辞藻的堆砌,看似鞭辟入里,实则缺少对民生疾苦的真实体验,不过是坐而论道的空谈。
而这三年的颠沛流离,他虽未多读新书、多学新知,却见识了世事艰难,尝尽了人间冷暖,这份经历,才真正让他的学识与见识沉淀下来,让笔下的文章有了筋骨与温度。
唐宇的文章,他也曾看过几篇,引经据典、用词考究,确实有几分才气,可终究少了深入的思考与贴近民生的实感,犹如空中楼阁,华美却不落地。
此次提议前来施粥,他一是想让两人趁机透透气,二也是想让唐宇和蒋文轩亲眼看看,真正贫苦百姓是如何生存的。
唐宇还在暗自思忖,便见四面八方已有不少百姓闻讯赶来。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有的还带着老人孩子,面色蜡黄,眼神中满是焦灼与渴望,一步步艰难地朝着粥棚走来,很快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每个百姓排到跟前时,眼中都盛满了对食物的极度渴求。
那眼神直直望向唐宇,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焦灼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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