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就那么静静站着。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着凉意。
刘熊拿着一件厚衣裳走了上来,轻轻披在她肩上,低声问道:“燕儿,这么晚了怎么还站在这儿?今日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反倒看着心事重重的,不高兴吗?”
刘燕缓缓转过身,“哥,你不懂做母亲的心。”
哪有母亲不盼着儿女好,盼着他们飞得高、走得远?
可儿女飞得越高,本事越大,就意味着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欢喜里,藏着多少不舍与惆怅。
刘熊愣了愣:“你怎么这么说?芊芊这是出息了,该高兴才是。”
刘燕望着远方沉沉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芊芊长大了,也嫁人了。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该在夫家过日子,哪还能日日守着我?不过是咱们家情况特殊,才能一家人守在一起。”
她顿了顿,声音里的落寞更浓了:“如今顾霄中了府试案首,往后若是真的中了举人,成了官,自然是要自立门户的。到那个时候,我们这儿,就真的只是芊芊的娘家了,哪里还能日日住在一起?”
刘熊连忙安慰她:“芊芊在信里不是说了吗?她在省城买了大院子,要咱们所有人都过去,一起住。”
“话是这么说,可现实哪里能这般?”刘燕摇了摇头,“等顾霄真的高中了,我们也该适时地退出去了。”
孩子就像羽翼渐丰的鸟儿,从小小的清河村,飞到福林县,又从福林县飞到济宁府,往后,还会飞得更远、更高。
她是真的高兴,可高兴的背后,是沉甸甸的不舍。
她总觉得,芊芊好像要离她越来越远了。
这样的情况,刘熊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的,村子里的有本事的人,都去福林县甚至更远的地方务工,一年才能回家一趟,不禁感慨,“孩子越有本事,飞的越高,离父母就越远了。”
刘燕听了这话,眼眶有点湿,她吸吸鼻子,自嘲地笑了笑:“珍珠嫂子总说,让我坚强一点,做芊芊的依靠。这段日子,我还觉得自己硬朗了不少,没想到,还是这么脆弱。”
“哥,你说,若是有一天,芊芊真的找到了她的亲生爹娘,该怎么办?”
刘熊挠了挠头,不假思索地回道:“那自然是好事啊!亲生爹娘找回来了,芊芊就多了一层疼爱她的人。”
刘燕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好事,当然是好事。”
可她心里,却藏着一丝不敢言说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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