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外,同源行的支库房。”
副吏咬牙,“有两辆车,今日午后要出城,送去邻县的两处药坊。”
屋内一静。童子倒吸一口凉气:“若那两车也掺了毒,邻县怕是要出大事!”
朱瀚转身,撩袍而起:“点人,去同源行。”
东市的石板路尚未干透,晨光下反着微亮的潮意。
同源行的大门才半开,伙计们正抬着药包往外走。
朱瀚带着衙役绕过侧巷,直入后院。
吕宝行正与管事核对账册,一见一群人涌入,脸上的笑僵了三分,随即又堆回来:“王爷驾临,真是蓬荜生辉,不知所为何事?”
“看货。”朱瀚径直走到两辆平底车旁,揭开麻布。
最上层是颜色正、切口齐的黄芩与柴胡,清香尚新。
朱瀚没动,移开角落一包,撬开封口,伸指一捻,苦气即起,夹杂一丝奇涩。
他侧了一下头,童子立刻呈上小瓷碟与清水。
朱瀚将碎末搓入,轻轻一抹,碎末在水中漂浮有异,沉浮不均,叶脉纤细如发,正是断肠草的形态。
吕宝行“啊”的一声,勉强撑住笑:“草色易混,间有误入,属下愿意退换——”
“退换?”朱瀚冷笑,“你这两车药要送去何处?”
吕宝行目光一闪,嘴角抖了一下:“——邻县的福民堂与普安斋。”
“拿出契约。”朱瀚道。吕宝行迟疑了一瞬,还是从袖中取出一迭单子。
朱瀚接过,略一扫视,纸面墨迹乌亮,然而戳记的边缘稍显浮起,他伸指轻刮,一小片红泥竟像鳞片一般剥落。
“伪章。”朱瀚开口,掷回账契,“你这戳记并非常例所用,印泥不正。你与官仓往来多年,不会不识。”
吕宝行脸色骤白,拔脚便跑。
早守在侧的捕快一拥而上,将人压住。
他挣了两下,看见拔不脱,忽然长叹一声,跪地磕头:“王爷,罪该万死!皆是下头人贪图便宜,我不过是……”
话未尽,朱瀚抬手一压,他声音立刻收住。
“别替谁挡了。”朱瀚道,“你可见过送印泥的人?”
吕宝行喉结滚动,眼神闪烁:“是……是府城来的客商,姓顾,号‘永通’,只在夜里露面。每次来都只与我在后堂谈话,从不在账上落名。”
“描他的相。”朱瀚吩咐。童子立刻铺纸研墨,吕宝行费力描述,童子依言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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