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里,像大寻那样直来直去、心思简单敞亮的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人,都是老费、老刘那样的,把自己个人利益,看得比集体利益要重的人,你得学会怎么让这些心思多、算盘精的人,也能老老实实、各安其位地去干该干的事!怎么把他们那点私心掐灭,或者至少圈在笼子里,让它不要坏了大家伙儿共同追求的大目标?这都需要手段,需要智慧,需要历练!”
“我今年六十岁了,还能再干几年?京洲化工的未来,终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在这批年轻人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你有技术,有原则,有正气!但是!你现在还太嫩!太纯粹了!欠缺的就是这份在复杂人事中历练摔打出来的火候!”
宋运辉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并没有反驳,他对自己的不足认识还是很清楚的。
水书记也不拐弯抹角:“所以,我今晚特意来找你,就是要跟你交个底。未来这一两年,我不打算再提拔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运辉恍然。原来如此。他非但不傻,相反极为聪明,只是习惯性地将所有精力都倾注在了技术与本身上。
“水书记,您放心。”宋运辉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想过要什么论功行赏。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仅此而已。”
水书记定定地看着宋运辉年轻而认真的脸庞,发自内心的欣赏笑容:“好!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他放松下来,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另外啊,你姐夫这次真是帮了咱们厂的大忙,帮了我们京洲化工大忙!替我转达一下感谢!”
接下来的时间,水书记不再谈人事,兴致勃勃地拉着宋运辉谈起了刚确定引进的那套全新PDH设备的安装调试要点、未来投产后如何优化产品参数、适应国际标准,以及可能的销售方向。
宋运辉惊讶地发现,水书记对于技术并非一窍不通,他在宏观层面和技术应用前景上的思考颇有见地。
水书记仿佛看穿了宋运辉的诧异,爽朗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费老刘他们总拿十几年前的老眼光看我,这些年我旁听、自学就没断过!”
“小宋啊,我之所以这次拼着延迟退休、费这么大劲力主引进这套最新的PDH,不是为了跟老费老刘斗法!”
他环视着这间朴素的宿舍,语气沉重而深情:“我在这京洲化工干了几十年了!从我十几岁进厂当学徒工开始,这厂子的一砖一瓦,我都亲眼看着它建起来,看着它长大!在我心里,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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