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雾扑腾,遮天蔽日,清晨的日光未有能透过云层照射下来,仅存的暖意,在寒风里被打得七零八落难以寻觅。
小六跟在韦叔身后,双臂展开像只扑腾着的大鹅。
一脚一个印子踩进积雪里,她头颅微微偏低着,见到松软又深厚的雪沫中那一串串脚印,眉眼弯起,常年于风雪中吹得粗糙泛红的小脸上,便是轻轻笑了。
对于此行任务,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在她后头,浑身毛茸茸的小七身上套着绳索,连上一只雪橇,拖拉着物资往前时快时慢的奔行,偶尔停下,望向大地苍茫的雪白,嗅了嗅寒风后便也在快速跟上少女的步伐。
北地大雪从来不分昼夜,时节一到,就如滂沱大雨般顷刻降下,大得让人分不清时辰,只能通过天色渐亮来推断此刻时间。
自大石岗出来往南直走,远远的,能瞧见一座土坡,那里是他们放哨坐守的地点之一,按照昨晚的安排,他们还要再往前推进十里。
通往土坡的道路早已被大雪覆盖,错综复杂的水路也早早结了冰,即便此行只有二人,想要尽快登上土坡查探也不易做到。
韦叔年事已高,年轻时学过一点儿粗浅入门武艺,否则也不可能年过半百还能随意行走。
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和年岁上来,这点粗浅武艺也和他这副年迈的身躯一样,风中残烛,想要像年轻时那样迅猛燃烧,终究是不可能做到了。
老人带着少女靠近河边行走半日后,最终带着小六来到河岸边。
流水不知在何时冻结,可他在北地待了许久,略微推算一下时日,大抵上也能推算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韦叔望着冰面沉默不语,伴随吹打而来的寒风,他身子便显得更加佝偻了。
小六见到师傅盯着河面不做声,她知道师傅在犹豫什么。
这河又宽又大而且水流不缓,往日曾是魏国朝廷开掘出来以作水运之用,流速自不用说,光是瞧见这冰面的晶莹程度,就知冰面尚且还未足够深厚,贸然过去恐有冰裂坠河的风险。
可要是不过河,想要前往远点土坡上的哨岗,就要绕远路,起码会耽误大半天的功夫,此时军情紧急,可不能耽误丝毫功夫。
略微沉默片刻后,韦叔回头看向小六,问她说:“娃啊,你说这河过不过得?”
往年时候,小六不是没有跟过韦叔走冰河的经历,不过那些时候韦叔都有自己的主意,从来不会问她,今时今日忽然出口询问,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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