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陕北的绿皮火车,在苍茫的北方大地上吭哧吭哧地行进着。窗外的景色,从津门地区的平原沃野,逐渐过渡到沟壑纵横、植被稀疏的黄土高原。
时值初春,但高原上的风依旧带着料峭的寒意,卷起地上的沙土,打在车窗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车厢内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
没有了逆转强敌后的兴奋与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战将至的沉闷与肃杀。队员们大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不时无意识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于教练在会议上的话语,以及屏幕上那个如同巨无霸般的刘大伟一次次将防守队员撞开、暴力头槌破门的画面,如同梦魇般在他们脑海中反复播放。
“妈的,这地方……看着就硌得慌。”
张浩望着窗外一片土黄色的荒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他天性乐观,但此刻也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
耿斌洋塞着耳机,但没有听音乐。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如同被巨斧劈开般的黄土沟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上官凝练的信息很简单,多是叮嘱他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他回复得也很简短,不想让她担心。他知道,接下来的比赛,绝不仅仅是踢球那么简单。
芦东则一如既往的沉默,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某处虚空,仿佛已经在脑海中与那个未曾谋面的刘大伟交手了无数次。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于教练坐在最前面,同样沉默。他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该警示的已经警示,该部署的已经部署。剩下的,需要这些小伙子们自己去场上拼杀,去承受,去跨越。
漫长的旅途之后,火车终于在一个简陋的、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小站停下。踏上陕北土地的那一刻,干燥而带着土腥气的风立刻扑面而来,吹得人衣袂飞扬。天空是一种灰蒙蒙的蓝色,太阳有气无力地挂着,阳光被风沙滤过,显得有些昏黄。
来接站的大巴车破旧不堪,一路颠簸,将队员们送往预订的、条件同样简陋的招待所。沿途所见,是更多的黄土、窑洞,以及偶尔出现的、低矮的砖房。一种粗粝、原始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与津门大都市的繁华精致形成了天壤之别。
陈龙飞看着窗外,咂了咂嘴道:
“我算是知道为啥他们踢球那么猛了,这地方,不猛一点估计都活不下来。”
没有人接话,但很多人心里都默认了这个说法。环境,确实能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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