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练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用极其虚弱的声音提醒,眼中燃起一丝渺茫的、属于血缘亲情的希望。她父亲去世后,母亲因悲伤过度,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极差,家里为了给父亲治病早已掏空所有,她坚决不让告诉母亲,怕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血缘上最近的亲人,只剩下那个父亲临终前,紧紧拉着耿斌洋的手,叮嘱“少搭理他”的三叔上官军了。
耿斌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立刻从地上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幸好还能用,他凭借记忆,找出那个只存过一次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七八声,就在即将自动挂断时,才被慢悠悠地接起,一个带着些许被打扰的不耐烦、又努力维持着表面客套的中年男声传来:
“喂?哪位啊?”
“三叔,您好,我是凝练的男朋友,耿斌洋。”
耿斌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和应有的礼貌,尽管他的心已经跳得像要冲出胸膛。
“哦,小耿啊,有事吗?我这边正忙着。”
上官军的语气带着一种疏离的恍然
“三叔,凝练出意外了,腿摔断了,在医院,需要紧急手术,费用很高,我们……”
耿斌洋急切地说明情况,语速不自觉地加快。
“什么?摔断了?严不严重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上官军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被打扰的不耐,并未流露出多少真切的关切。
“很严重,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不然可能会……残疾。手术费要五十万,我们凑不齐,您看能不能……先借给我们,我们以后一定还!砸锅卖铁也还!”
耿斌洋几乎是在哀求。
“五十万?!”
上官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小耿啊,不是三叔不帮你,你看我这……唉,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也非常困难,好几个大项目都压着款子回不来,银行天天催贷,我这都快揭不开锅了。而且我这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董事会,实在抽不开身啊。这样,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问问同学,问问学校?啊?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喂?喂?先挂了啊……”
“三叔!三叔!您听我说……”
耿斌洋对着电话急呼,但听筒里只传来“嘟嘟嘟”的、无比决绝的忙音。他不死心地再打过去,听到的已经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耿斌洋站在原地,握着那部屏幕碎裂、如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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