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嗯”。
坐在一旁的于教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耿斌洋。他看到了耿斌洋那无法掩饰的苍白和失神,看到了他眼神里的躲闪和死寂,看到了他回答时身体的细微颤抖。
这绝不仅仅是担忧女友手术所能解释的状态。这更像是一种……灵魂被抽离后,只剩下无尽愧疚和绝望的空壳。于教练的眉头深深锁起,心中的不安如同阴云般迅速积聚,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喝完了杯中的牛奶,那冰冷的液体仿佛一路凉到了心底。
前往决赛场地的大巴上,气氛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场比赛。没有激昂的战歌,没有互相的鼓劲,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队员们要么闭目养神,要么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脸上写满了大战前的肃穆。
耿斌洋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窗外,这座陌生的城市正在苏醒,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充满了生机。而他的内心,却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寒风呼啸。他感觉自己正被一辆无形的囚车,押送往一个公开的刑场。而刽子手,正是他自己。
“斌洋。”
于教练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耿斌洋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慌乱地抬起头。
于教练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教练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告诉我,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耿斌洋的心脏骤然缩紧,他几乎要在于教练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崩溃。他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声音嘶哑地回答:
“教练……我……准备好了。”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又被割裂了一块。他准备好了吗?他准备好了去背叛,去表演,去亲手埋葬一切。
于教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担忧,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早已看穿却无力改变的无奈。他最终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声叹息,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耿斌洋心中仅存的侥幸。他知道,教练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这让他最后的掩体,也摇摇欲坠。
全国大学生足球联赛总决赛的举办地——能容纳超过五万人的国家体育场,此刻已是人声鼎沸。旌旗招展,锣鼓喧天,空气中弥漫着狂热与期待。巨大的横幅悬挂在看台四周,双方球迷的助威声浪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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