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宋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颤,连掌心的东皇钟都似有感应,发出细碎的嗡鸣。他喉结滚动,眼底金芒亮得能映出钟身星轨:“晚辈接续文道之路时,得天地大道青睐,可调动三千法则。”
亭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风雪打在梅枝上的轻响。许少聪张着嘴,手里的茶盏都忘了放下;离歌抬头,眼眶红润。
“但需要我到达圣人境,这样的条件,还是太苛刻了些。”
东皇卦星闻言缓缓摇头,指腹摩挲着石桌边缘凝结的冰碴,触感凉得透骨,声音也淡得如亭外旋落的雪片:“不必强求。我自降生那日,连啼哭的时辰都由星官掐算定好,他们说我是‘承命星降世’,刚断母乳就被抱进星斗殿,青灯孤影下死记硬背阴阳秘典,连孩童玩泥巴的寻常乐趣都没沾过。”
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眼底星纹泛起细碎水光,像融在雪地里的月光,“后来修炼、掌事、接下家主之位,每一步都踩着‘阴阳家需要’的脚印。本以为能借邹圣遗法开创新局,却被冉秋捆住手脚,成了他豢养的‘御用卜师’,连推演星轨都要看他脸色。”
“玄尘那老狐狸找我合作时,我起初是想拒的。”
他指尖轻叩石桌,淡金文气在桌面晕开又敛去,星纹轨迹如转瞬即逝的叹息,“可他说‘驱虎吞狼需诱饵,你做饵,我牵绳’,我才应下,表面与他虚与委蛇,装出依附儒门的模样,实则借他屏障挡冉秋的探知术,这才有机会在送宝珠时,暗布离魂阵抽他残丝。”
他抬眼望向东皇钟,钟身星轨似有感应般微亮,语气骤然沉定如铸钟青铜,“我这一辈子,是阴阳家的‘棋子’,是劫数的‘注脚’,从来没为自己活过。如今剩这十年,想做回自己的‘执棋人’,哪怕只是守着一方亭台推演星轨,也好过再被旁人的意志推着走。”
词宋望着老者鬓间凝着的雪沫,那雪比发丝更白,喉间的劝说终究化作一声沉沉长叹。他掌心的东皇钟轻轻震颤,钟壁星纹忽明忽暗,似在惋惜,又似在尊重这份决绝,阴阳家讲究“顺势而为”,东皇卦星此刻的“势”,便是以残命赴心之所向,强行扭转反而违逆其道。
“晚辈明白了。”
词宋缓缓颔首,眼底琉璃金芒收敛起急切,只剩温润郑重,“您推演天机耗神耗力,需得万无一失的屏障。在此布下迷阵,隔绝他人所有探知。”
话音未落,词宋抬手按在眉心,指尖琉璃金才气如暖流注入,一道淡金光纹从眉骨蔓延,凝成巴掌大的“真言仙塔”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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