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照亮了井口下方幽深的管道。
赵天磊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视线在井口上停留了不到两秒就迅速移开,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吞咽的声响:“是……是这儿。”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脚下的镣铐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
“别着急回答。”张辉上前一步,指着井口内侧那道若隐若现的擦痕,“我们第一次勘查时,就在这里发现了金属摩擦的痕迹,当时推测是搬运尸体时留下的。现在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把张国强的尸体弄进管道里的?用了什么工具?”
赵天磊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用力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唤醒那些不愿回忆的画面。“我……我没带工具,是……是扛着他进去的。”他的目光落在井口边缘,声音断断续续,“那天晚上风很大,我把车停在对面的胡同里,就是……就是柳林村方向的那个窄胡同,然后扛着他往这边走。他比我矮一点,但挺沉的,我走几步就要歇一下,肩膀被他的夹克磨得生疼。”
张辉朝李楠递了个眼色,李楠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记录车辆轨迹的那一页:“你说的是车牌号为京N·8253M的黑色大众朗逸?我们调取的监控显示,12月1日晚上8点42分,这辆车确实停在了柳林村东头的无名胡同里,车头朝向雨水井方向。”他顿了顿,指着笔记本上的时间线,“监控还拍到,你8点50分出现在胡同口,肩上扛着一个深色物体,与张国强的身高体型吻合。现在你详细说,从你和张国强见面开始,一步一步说清楚。”
赵天磊的头垂得更低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手铐的金属链条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12月1号下午4点多,我给张国强打电话,说有个大单子要跟他谈,地点定在柳林村的玉米地——我知道他平时干完活爱去那儿抽烟,人少,清净。他一开始还犹豫,问我能不能在工地附近见面,我就骗他说‘这个单子要跟甲方当面敲定,甲方在玉米地旁边的回迁房里,顺道跟你聊’,他才答应下来,说晚上8点准时到。”
“你为什么要选玉米地见面?”张辉追问,同时示意杨林记录下这个细节——法医张凯在尸检时,曾在张国强的头发里发现了少量玉米须,当时还推测案发第一现场可能是农田或郊区,这个供述正好与之吻合。
“因为……因为玉米地边上有个土坡,视野好,能看见有没有人过来。”赵天磊的声音压得更低,“我怕他跟别人说我找他的事,也怕万一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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