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逊也不叫了,直呼“诸葛太傅”,生分之意,显而易见。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秦博额角瞬间渗出细密汗珠,连忙起身拱手:
“君侯言重了!太傅绝无此意!实在是荆州粮价腾踊,民生艰难,太傅忧心如焚,才出此权宜之策。”
“况且,若大汉肯应允,便是默认南阳归吴,我国便可名正言顺接管,届时……”
“届时?”冯永打断他,脸上的冷笑之意更浓,“秦公,你我皆是明白人,何必说这些虚言?”
“许昌、汝南已在我手,武关通道在我掌控,上庸、汉中之兵虎视襄阳。请问,没有我大汉点头,你吴国一兵一卒,进得了南阳吗?”
“这‘名正言顺’,若没有我大汉许可,不过是一纸空文!用我囊中之物,换我仓廪之粮,秦君,你觉得天下可有这般道理?”
秦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顶着冯大司马的巨大压力,艰涩地开口:
“君侯莫非忘了,上回小人前来,君侯曾答应,只要大吴归还三成荆州关税,南阳便是我大吴之地?”
“今日太傅所求,正是续先帝旧日之约,若君侯允准南阳之事,那三成关税,我国自当即刻奉还,以表诚意!此正合前约啊!”
冯大司马伸出手,示意对方停一下:
“你等等,我捋一捋,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不要南阳,同时归还荆州那三成关税,换取蜀地粮食,平抑荆州粮价?”
知道这点心思瞒不过去,只得老实承认:“回君侯,太傅……正是此意。”
他心中苦笑,如果可以,不用归还关税自然是最好。
这也是秦博一开始没有提起关税的原因。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对面,是人称深谋远虑的冯大司马,糊弄几乎是不可能糊弄过去的。
所以他浅试了一下,一看冯君侯脸色不对,就立刻把底线说出来,拿关税补救。
国事是国事,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
因为国事而导致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私人关系变得恶化,不值当。
有点难办啊……
厅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冯大司马的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桌面,夺夺有声。
南阳我不想给,粮食我也不想给,但关税我又想要,怎么办呢?
“咳,秦君啊,其实,我也很为难啊!”
秦博快要被这“夺夺”声弄得神经衰弱的时候,冯大司马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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