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邪仙之身。
这些锁链如埋进血肉的筋络,又像毒虫,像钩刺,拼命地往里钻,钻进微小之中。填进了浮沉在天师袍的那些文字里,使之神完意足,使之道光璨然。
书于《陈情章》上的这些文字,仿佛作为刺青,嵌进了许怀璋的道躯!
这是许怀璋永远无法割舍的印记,也是今天将他困杀的囚笼。
世上最了解许怀璋的人,是他所出身的道门,是生他养的许家。
混元邪仙愈发癫狂了,容纳了绝巅之战的整座天下台,被一脚踩成虚无!极致的空洞一直蔓延,仿佛要一路延伸到九幽深处一但止于一团色作元黄的上清之气。
仰天嘶吼。
「谁复言之!谁复言之!」
玉清伏魔之链还在他身上纠缠,可高举的双手仿佛探进了天穹,在那无上高处翻搅!将整个【太清天】都搅成了混沌,染上了重墨。
所谓「玄白」之贵色,顷刻半壁黑。
「吼!吼!吼!」
黄河河段本就水浊,这一时忽然泥沙翻滚!
泥沙之中怪叫连连,像是河沙翻蟹,竟然钻出一头头奇形怪状的东西,狞可怖,无识而啸。
「恶观!?」
看台之上,屈舜华惊声而起。
恶观无智无识,作为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本应游荡在祸水的恶观,竟然出现在长河!
「水清水浊,本是兴衰之变。黄河河段水位上涨,长河泛滥成灾,都是跟祸水息息相关的事情。」
熊静予平静地道:「澹台文殊合流诸教,意享万古,即便寄身被公孙宗师所斩,多多少少也留了一些其它手段。引些恶观到黄河,不足为奇。」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起身:「青雨,安安,把你们的人都叫上,咱们先回楚国。几位皇帝有于此诛孽凶的默契,自是万无一失,也难免余波荡漾。超脱余波,于我们也是狂澜。咱们不要立于危墙之下,免受其殃。」
超脱者不可想象,疯了的超脱者更是无从想象。
此时观河台外,漫天都是飞光。
在恶观出现的这一刻,离场的不在少数。
虽只是黄河河段小小的变化,但涉及超脱者,谁都不敢轻忽。
一辆华丽的赤凤战车,就这样划过长空,带起长长的尾焰,似经天的虹桥。
叶青雨在战车上打眼扫过人间,娥眉微:「这样一直笑下去,也很危险吧?」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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