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很是亲昵:“怪不得方才听你说话有些江西的腔调。”
潘二奶奶笑了笑:“我们江西人说官话有些音总是改不过来,这都入京十多年了,还是能听得出来。”
秦鸢笑道:“乡音难改,我听说潘首辅也还没改过来呢,他老人家只怕入京都有四十多年了吧。”
潘二奶奶想了想:“差不多吧。”
又道:“咱们边说边吃,国公府摆寿宴,摆出来的都是好东西。”说着又夹了筷子龙鱼腹肉塞入口中,细细品味。
秦鸢也跟着夹了一筷子,的确,来了就该好好吃,不能吃亏,这黄河大鲤鱼送来,花了不少心思呢。
她前世跟着林子奇回京时,潘首辅已然告老还乡,自然也是未曾见过这位潘二奶奶的。
林子奇倒是提及过潘首辅,说他得罪了皇帝,只能识相走人了。自他走后,江西帮在朝堂上便没了什么分量,后十年,江西中榜的人数便少了近三成。
见了潘首辅的下场,林子奇对皇帝更少了几分文人气节,处处逢迎,整日里关心的便是如何弄权,如何结党,如何排挤武将。
整个朝堂都有些乌烟瘴气,人人都想着混日子捞钱。
宦海的水更加污浊腐臭。
想到这里,秦鸢不由心生慨叹,人间正道是沧桑,前朝官吏腐败,文官爱财,武将怕死,百姓困苦不堪。太祖皇帝立国时大兴朝穷的响叮当,官俸都是用粮食来算,皇后每年的俸银也不过是二百石栗米,民间嫁娶彩礼嫁妆简之又简,为了繁衍生齿,十三四岁便已成亲。
可那时官员忠心朝堂,心怀百姓,上疏朝廷也是为了黎民,为了江山。即便太祖皇帝多疑起来十分残暴杀了不少官员,可那时官场正气浩然,少有贪官污吏,读书人也很有气节。
几朝过去,民间富庶,嫁娶奢靡,官俸也早已翻了不知多少,可官吏却变得贪滑,民间的读书人越来越多,但却一言难尽了,眼下还好些,再过十几年,南方的秀才那才叫一个难缠,读书功名成了牟利欺压百姓的手段,金陵姑苏那边的富商吵架都会骂请个秀才来打你,就可想而知秀才都成了什么样子。
谁都知道大兴的朝堂的根基正在崩坏,可都选择了顺其自然。
潘首辅这样的官员已经没有了冒头的机会。
秦鸢又夹了一筷子炙驼峰,油滋滋的油脂蘸着胡椒、茱萸,实在美味。
其他几位夫人不怎么动筷子,倒便宜了她们。
两人吃的嘴巴油乎乎的,那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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