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整,不能有一丝褶皱。眼睛要盯着布料的纹路,手要稳住熨斗的力度,脚还要踩着踏板调节温度,从清晨七点到正午,他没敢直过一次腰,后背僵得像块木板。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只能用胳膊肘蹭一下,胳膊上的汗渍早已洇透了工装,贴在皮肤上黏腻得难受。
对于任何一名调查员来说,他们都必须在这样的工厂里进行长时间的工作,只有如此才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已经收集了太多的证据,虽然他知道在韩国至少会有几十名调查员分散在不同的工厂企业,不同的岗位上在收集证据,但所有人都必须要在工厂中工作100天以上,然后才能提交报告,并且还要附上各种证据。
正午刚过,裁布区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林雪峰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工友捂着手蹲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里涌出来,滴在裁布台上,染红了一大片白布。他的断指掉在裁布刀旁,刀还在“嗡嗡”地转着——这台裁布机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多个小时,刀片钝了没人换,工友们早就说过危险,可工头只说“凑活着用”。
几个工友慌忙跑过去,用布条裹住他的手,抬着人往医院跑,可裁布机没停,工头指着旁边的工人喊道:
“你过来顶班!愣着干什么?活儿能停吗?”
那个工人皱着眉走过去,每天十几个小时的长时间工作,让每个人的精力都是透支的。
晚上七点,终于到了吃饭时间。食堂里的灯光昏黄,桌子上摆着一碗清汤、半碗米饭,还有一小块带着肥油的猪肉。林雪峰端着碗,手指抖得厉害,连筷子都快握不住——这双手已经举了十二个小时的熨斗,肌肉僵得像块石头。
抱怨声从各个角落冒出来,有人揉着发酸的肩膀,有人搓着被机器磨破的手掌,声音里满是疲惫。
“青瓦台说的劳工标准法,就是骗外国人的……”
“能吃饱就不错了,十年前还吃不饱饭呢……”
“可我们是人啊,不是机器,总是需要休息的……”
争吵声越来越低,最后都变成了沉重的叹气——没人有力气再争了,连说话都觉得费劲儿。
工头的吼声突然炸响:
“吵够了没有?赶紧吃!吃完接着干——不是加班,是干活!想多挣点钱,就别废话!不想干的,滚蛋,韩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林雪峰扒拉着碗里的饭,没说话,只觉得喉咙发堵。他看着对面的工友,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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