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就行了,他们又不是外国人。齐伟的情况不一样,你是他伯父啊。”
玛丽的语气很轻,却透着笃定:
“以他们家的条件,肯定无法负担大学学费——你当伯父的帮衬一把,本来就是该做的。”
齐鸿远愣了愣,随即脸上的愁云全散了,只剩下止不住的笑,连声音都轻快了些:
“真、真的吗?你不反对?”
“我反对什么。”
玛丽摇摇头,看着丈夫笑着说道:
“不过你得跟孩子们商量商量,这可不是小数目,他们虽然并不在乎,但是总需要知道的,不过,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反对的,毕竟是给自己的堂兄弟支付学费,他们也挺希望见到齐伟的。”
“知道,我知道!”
齐鸿远连连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连空调的低鸣声都变得顺耳。此时,他看着妻子的时候,心里满满的只剩下了感激。
次日清晨,刚一起床,简单梳洗了一下,就给弟弟齐志远写了封信。
……
燕城的清晨,天还蒙着层灰蓝,鸽哨声就从胡同上空飘过来,忽高忽低地绕着灰瓦飞。齐伟摸黑坐起身,褂子往肩上一搭,没开灯——省着电,就着窗缝透进来的微光,从枕头下摸出皱巴巴的复习册,背靠着冰凉的墙,低声念起了公式。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去年落榜的滋味还堵在喉咙里,这大半年他天天如此,天不亮就起,后半夜才合眼,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晚上的苦读,甚至就连同上夜班的时候,也会带着书和本子,瞅着空就做题,全靠“要考上大学”这句话撑着。
胡同里像他这样的人不少。有的是背着书包的半大孩子,有的已经快三十岁,揣着书本挤在墙根下背书,铅笔头在纸上演算得飞快。
在他在那做题的时候,大杂院里渐渐醒了:有拎着马桶去公共厕所倒马桶的,有煤炉引火的“噼啪”声,烟煤的呛味混着熬玉米粥的糊香飘过来,夹杂着张婶李家嫂的搭话声,大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语。
齐伟拿着搪瓷缸子去院里刷牙,牙膏沫还沾在嘴角,就见一大爷端着个豁口的搪瓷碗走过来,粥气腾腾地冒:
“怎么样啊大伟?还有一个多月就考了,今年能中不?”
他喉咙里像堵了东西似,张了张嘴,只含糊地点头:
“尽力考,尽力考呗。”
早饭是玉米糊糊就着咸菜,一家人没提复习的事。父亲齐志远扒拉着碗底,突然抬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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