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每天都去检查碾盘,用手摸了又摸:“这水泥得晾够七天,不然经不起碾。”他从家里带来的桐油,每天都往榨油机的齿轮上抹一点,“这铁家伙跟人一样,得常保养,不然就生锈。”
这天下午,周胜正教柱子看油色,陈老师抱着孩子来了,身后跟着他媳妇,手里端着个碗:“周师傅,尝尝我媳妇做的鸡蛋羹,用你榨的新油拌的,香得很。”
鸡蛋羹滑嫩嫩的,油香混着蛋香在嘴里散开,周胜忍不住赞道:“好吃!比胡大婶做的还嫩。”
陈老师媳妇笑了:“您别夸我了,是油好。自从用了这新油,孩子吃辅食都香了。对了,二丫托我谢谢你,说布包收到了,婴儿鞋正合脚。”
“应该的,”周胜挠挠头,“她还惦记着你们呢。”
陈老师抱着孩子,逗着说:“等孩子大了,就让他跟周师傅学榨油,这手艺实在。”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为村里做点事,就是没这本事。周师傅,你说这油坊以后能挣着钱不?”
“肯定能,”周胜笃定地说,“只要油的质量好,名声传出去,不光村里买,外村也会来。到时候别说买课本,再盖间新教室都够。”
石头在旁边接话:“等挣了钱,先给陈老师买辆自行车,他现在去镇上买东西,来回得走半天。”
陈老师眼睛一亮:“那我可等着!”
傍晚,老支书提着一壶酒来油坊,说是要请周胜和胡大叔吃饭。“村里的第一锅好油出来了,得庆祝庆祝。”他往桌上摆着花生和野果,“这是后山采的猕猴桃,甜得很。”
酒过三巡,老支书拉着周胜的手:“周师傅,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石头他们虽然学会了,但总不如你在这儿让人放心。我想留你在石沟村多待些日子,工钱我给双倍。”
周胜还没说话,胡大叔先开口了:“老支书,不是俺们不给面子,胡记油坊也离不得人。狗剩刚学了点皮毛,小满那小子又毛躁,胜儿得回去盯着。”
老支书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也是,你们的油坊更重要。”他给周胜倒了杯酒,“那你们多待五天,把最后那点手艺给石头他们讲讲,成不?”
周胜点头:“没问题。这五天,我把榨油的最后一道工序——沉淀,好好教他们。这步最关键,沉得不好,油就不清亮。”
接下来的几天,周胜教后生们用细布过滤油渣,再装进陶缸里沉淀。“这陶缸得用井水刷三遍,不能沾一点油星子,”他边示范边说,“沉淀时要放在阴凉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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