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诸位殿下,夫人,我家郡主与尉迟娘子方才已然登船,随郡马出征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
未时三刻,青州,黄河出海口外,渤海湾。
海天相接处,一片浩渺的深蓝。
略带咸腥的海风,比内河的风更猛烈、更自由,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规模庞大的登州水师主力舰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数十艘大小战船——海鹘、楼船、艨艟——以战斗队形展开,拱卫着中央旗舰“镇海”号。
镇海号是一艘体型仅次于五牙战舰的大型海鹘船,船首狰狞的虎头撞角在阳光下泛着乌光。
甲板上,登州水师主将庞孝泰,正凭栏远眺西方河海交界之处。
他已年过五旬,肤色因常年日晒而呈古铜色,脸颊瘦削,颧骨高耸,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紧盯着河口方向,眉宇间凝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与期盼。
“将军,已过未时三刻,按推算,太上皇的舰队……”
身旁副将低声提醒,话未说完。
庞孝泰抬手制止,声音沉稳:
“急什么?既是太上皇亲至,定有计较。”
“传令各船,保持警戒,随时准备迎驾。”
他口中沉稳,心中却远非表面这般平静。
自接到那封来自长安旧部的密信起,他的心便悬了起来。
信中只言“故主有召,大业将兴”,却未言明细节。
他庞孝泰深受太上皇知遇之恩,从岭南一介水军校尉,被破格提拔为登州刺史兼领水师,这份恩情,他从未敢忘。
武德九年那场剧变后,他虽依旧镇守登州,心中却始终存着一份对旧主的挂念与一丝难以言说的意难平。
如今,太上皇竟以这种方式“东巡”,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他选择了遵从本心,尽起精锐,前来接应!
但这无异于一场豪赌,赌上他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
就在庞孝泰心绪翻涌之际,桅杆顶端的瞭望哨,忽然发出急促的呼喝:
“河口有船!大船!好……好大的船!”
庞孝泰精神一振,猛地冲到舰首,朝河口方向望去。
浑浊的黄河水与湛蓝的海水在此交汇,形成一片宽阔的、颜色奇异的水域。
此刻,在那水天之间,一支庞大的舰队正缓缓驶出河口,闯入渤海!
为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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