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行以大礼:“果然是恩公当面,还请受辞旧一拜,替吾妹多谢北辰兄救命之恩!”
“此等恩情,我许家没齿难忘。”
若是玲月跟铃音出事,许新年知晓,父母定然是要肝肠寸断,而他注定也会跟着彻底发疯,许家尽毁。
如此大恩,必要回报。
陆泽摇了摇头,正声道:“既然陆某碰到那种事情,自然是责无旁贷。”
“在这天子脚下、京畿之地,若是都如此藐视人命王法,那天理何在?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侍郎公子?”
陆泽的话,引得许新年脸露红光,他深深赞同陆恩公的观点,也只有如此性醇之人,才能够写出《边州》那等名作。
大奉朝的胥吏问题积弊许久,在灵山脚下尸横遍地,陆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清楚,大奉皇城相比灵山,也不遑多让。
如今的当权者,绝大部分都是心机深重的投机者,瞒上欺下的衣冠禽兽,目光只在功名利禄,从未望向过底层百姓。
许家在京城属于是官吏之家,家主许平志在御道卫担任百户一职,甚至还参加过山海战役,许新年在云鹿书院念书。
周立在知晓许家的背景以后,还是没有任何的犹豫,驱使烈马要践踏许铃音,在那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将许玲月给掳走。
官吏之家,尚且如此。
寻常百姓之家,又当如何?
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些围绕在远处观看热闹的百姓们,对此竟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骨子里最极致的疏远跟麻木,远比这场罪行本身,更令人感到心悸,大家对此似乎都已经是习以为常。
那天,陆泽之所以能够压制住周立,并不只是因为他搬出赵守院长这个恩师,而是因为对方清楚,陆泽是‘当兵的’。
陆泽压根就不讲究京城的规矩,他当场杀掉周立的爱马,让周立脸上见血,甚至毫不在意炼神境修为的陈叔到场。
愣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
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陆泽很横,而且还有陆家的背景,随着二叔陆文渊跻身进入四品境界,又得皇帝陛下恩赐,周家那边就只能偃旗息鼓。
“陆兄。”
“若是得空,可随时到我许家做客,家父跟家母皆感念兄台的救命之恩。”
许家二郎发出吃饭邀请。
陆泽欣然同意。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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