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许惊虎担任统领之后,早已被渗透掌控,说是萧元彻的私兵亦不为过。
即便许惊虎随军出征,留守代管之人,也必是许惊虎绝对信任的心腹。此人不可能不知我苏凌是萧元彻的人,更应清楚我此次返京核查京畝道,是奉了萧丞相之命。
若天子欲对我不利,这道调兵的手谕到了代管将领手中,他岂会毫不迟疑地执行?难道不怕此举得罪萧元彻,引来灭顶之灾?除非......
苏凌眼中精光一闪,想到了几种可能:除非这道手谕,本身就得到了萧元彻的默许甚至授意?不可能,萧元彻若要动我,何须借天子之手?
那么,另一种可能是,这位代管禁军的将领,并非表面那般是萧元彻的铁杆,而是暗中投靠了天子,或者另有效忠对象?
又或者,天子此次调兵,用了某种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或压力,迫使那位将领不得不从?
再或者......这本身就是一场戏,一场演给所有人看的大戏?
苏凌将思绪拉回到即将面对的局面,又暗忖,入了宫,见了天子,这位看似孱弱、实则心思深沉的傀儡皇帝,又会是何等态度?
是雷霆震怒,斥我擅杀近侍,目无君上?还是和风细雨,旁敲侧击,试探我与萧元彻的关系及底线?或是干脆装糊涂,只谈‘病情’,不论其他,借此观察我的反应?
我又该如何应对?是据理力争,将丁侍尧的罪证和盘托出?还是虚与委蛇,暂且隐忍?抑或是......反客为主,试探天子的真实意图和底牌?
一个个疑问,如同乱麻般交织在苏凌心头,牵扯着朝堂各方势力,暗藏着无数凶险。
他感到太阳穴微微发胀,这种置身于迷雾之中、敌友难辨、每一步都可能踏入陷阱的感觉,并不好受。权力的棋局波谲云诡,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良久,苏凌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强行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压下。
他重新睁开双眼,眸中已恢复了一片深潭般的平静,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带着几分自嘲的弧度。
罢了......
他心中默念,既已入彀,多想无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龙潭虎穴,闯一闯便知深浅。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吧。
苏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适一些,甚至真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精蓄锐。
既然对方摆出了“礼遇”的姿态,那他苏凌,便以“坦然”相对。
倒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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