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回到了那片猩红的天空之下。镜子仍然存在,镜中之物却前所未有地狂暴了起来。
它剧烈地挣扎着,不顾身上刑具的折磨,将束缚着它的铁链甩得砰砰作响。那满是尖刺的可怕项圈为了惩罚它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古怪声响,犹如扭曲的笑声,那些满是锈蚀的尖刺紧随其后地钻入皮囊的身体,不断旋转着开始伤害它
血肉飞溅,它痛极了,却还是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它抵抗着,忍耐着,坚持着,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镜中边缘,用它没有五官的脸朝向了他。
他觉得它在看他,于是他畏惧地后退了几步,想要躲开这个突然发狂的东西。
眼见此景,皮囊似乎崩溃了,它绝望地摇起头来,一下子泄了气,被铁链拖了回去,再次跪倒在地,且不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靠近镜子。
皮囊缓缓地抬起头来。
它没有眼睛,他却觉得它在凝视自己。
“你想要什么?”他忍着恐惧问道。
它不言语——当然了,它凭什么言语?它被剥夺了一切,仅剩下这具空空荡荡的皮囊。无论它过去曾是什么人,曾拥有什么,现在都已不复存在
因此他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解答,只剩下越来越深重的疑惑。他迷茫地退后,背过身去,不再搭理这镜子和它了。
又过了一会,他感到有些疲惫,于是便坐了下来,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间,他似乎陷入了一种介于有知觉与无知觉之间的境地,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又变了。
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不久前,他曾见过他。
“我很快就要死了。”安格尔·泰说。
这一次,他没有穿盔甲,仅仅只是披着一件长袍。他站在一个充满了铆钉与金属的房间里,比起生活休息的地方,这里甚至更像是个牢房。
他好奇地左右张望起来,比起那血红色天空之下的虚无之地,这里理所应当地要好上几百倍,但他的观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忽然发现安格尔·泰面前同样摆着一面镜子。
尽管比他的那面小许多,其中也没有映出一具古怪可怕的皮囊,但他依旧立刻警惕了起来,立刻转身欲走。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可我,我已经尽力了。”
安格尔·泰的声音使他逃跑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他回过头来,不明所以,差点以为对方在同自己说话。
镜前的人缓缓抬手,按了按眉心处。
“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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