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里克直到好几分钟后才从那种极其强烈的不真实感中回过神来,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是一片冰冷的濡湿。
他喘着气,驱赶着不算特别听话的两条腿走到了他的酒柜旁,本想喝点烈酒平复心情,却不知为何又放弃了这件事。他后退几步,靠在办公桌上,毫无形象地坐了下来,仍然喘个不停。
过了一会,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色通讯器,用它发送了一则消息。
十几分钟后,一个健壮,且穿着船长大衣的女人推开他书房的大门走了进来。
女人大概三十来岁上下,右脸有四道疤痕,似乎是被什么野兽所伤。她比阿尔里克高上不少,腰间更是别着一把不知为何满是暗红色血迹的链锯剑。她一进门,便径直走向阿尔里克,随即面色严峻地开口询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当然是。”冯·赫姆洛克男爵有气无力地靠在他那宽大的椅子上答道。“我哪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也就是说,你苦思冥想了整整二十四年的复仇终于有着落了?你不会是终于疯了吧?说真的,阿尔里克,我宁可你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的记者身上,也不愿意你这样用幻想欺骗自己的头脑。”
男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坐正并抬手捂住脸,他变得有些滑稽的声音就这么通过指缝传到了女人耳中。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咱们给那位记者腾出来的套房门前敲个门。相信我,你保准能看到一个阿斯塔特给你开门。”
“好,好。可是,阿尔里克,就算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一个阿斯塔特又怎么够?克里格的情况你比我清楚,它已经从根子上烂完了!”
谈及此处,女人变得有些激动。她脱下大衣扔到办公桌上,转头走到酒柜旁便拎出了一瓶剩余一半的阿马赛克,随口咬掉软木塞,直接仰头灌下了三大口,激动已转变为愤怒。
她冷哼着,将酒瓶重重地放在办公桌上,用双手撑着桌面,盯着仍然以手掩面的阿尔里克,甩出一句冷冰冰的评价。
“那里简直是个活地狱!”
男爵没有回答,他明白,他的妻子兼船长兼合作伙伴的继任者没有说错。哪怕是带着愤怒说出口的话,它也不算有失偏颇.
克里格的悲剧已经持续了许多年。
过去,它因贸易而繁荣昌盛,成为了一个商业枢纽,无数人带着他们的梦想来到这里,奋力拼搏,使它成真,或是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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