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银子,你反倒天天念他们的不是?”
李佑恭非常肯定的说道:“给银子,才不能给他们说好话,臣是陛下的家奴,臣只能拿陛下的银子,给陛下办事。”
李佑恭是冯保的人,当年李佑恭被冯保从廊下家挑出来,送到陛下跟前陪练,这就是再生父母一样的恩德。
从小到大,冯保都教育李佑恭,宦官也是臣子,但和外廷不一样,宦官只讲一个忠字,其他什么都不要讲,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宫外的银子拿了,就是狗奴才了。
狗奴才就只有一个下场,被焯水。
冯保当初解释的很明白:宦官的权力,只是皇权的一部分,而非宦官本身的权力。
但李佑恭又不是冯保的人,因为李佑恭从陛下万历五年逐渐亲政,都是以宫里三祖宗的身份活动,他从头到尾都是陛下的人。
“黎牙实疯了。”朱翊钧看着面前的一本奏疏。
黎牙实在松江镇抚司写的奏疏,他要回泰西,不是回西班牙,而是去法兰西,继承马丽昂未尽之事,将光明传回泰西。
自从马丽昂死讯确认之后,黎牙实就一直不对劲儿,他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最终他决定,以大光明教狂信徒的身份,返回泰西,前往法兰西,用雷霆粉碎一切的黑暗。
黎牙在大明衣食无忧,而且大明已经培养了足够多的拉丁文通事,其实已经用不上他了,他的活儿非常轻松,但他回泰西这件事本身,就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出海本身,就是非常辛苦和危险的。
回到泰西传播光明,又非常危险,泰西什么情况,黎牙实比大明人都清楚。
“勇者也。”李佑恭却肯定了他的行为,人活一辈子,不践行自己的道义,就是在折磨自己,明知道必须要做,却不去做,就是不忠于自己的内心。
大明吏部尚书杨博,晚年不祥,就是对自己不忠,被十岁孩子,骂的体无完肤,临死都被这种痛苦折磨。
“那就准了。”朱翊钧终究是准许了这本奏疏,黎牙实记在脑子里的东西都可以带走,他没记住的,大明是不允许他带走的。
黎牙实在奏疏里,有个不情之请,他希望自己死后,能够魂归光明。
如果尸骨回不来大明,就请陛下看在他效力多年的份上,在鲁伊·德那个狂信徒的坟旁,为他立个衣冠冢,这样,他也能在无信者之海,找到光明的彼岸。
“给他个大光明使的称号,让他回泰西去吧,这么活着,太累了。”朱翊钧思前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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