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但这丝痛惜转瞬即逝,被一种更为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意味的光芒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房间里所有的回忆与不甘都吸入肺中,然后彻底排出体外。
他毅然提起了那个此刻显得异常轻便的手提箱,里面只装着他的护照、一些基本证件、钱包、一支笔,以及他那无法被任何规定剥夺的,装满前沿知识与创新思维的头脑——这才是他最宝贵的行李。
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那满屋子的“心血”,径直走向门口,步伐稳定而有力。
卷发男威廉一直沉默地站在门边,眼神复杂地注视着顾长风的一举一动。
他原本以为会看到挣扎、犹豫、或者至少是一丝对舒适过去的眷恋,但他从顾长风的背影中,只读出了义无反顾的决然和一种近乎宗教般虔诚的坚定。
这一刻,威廉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一种人,他们会为了某种超越物质的精神信念和血脉深处的归属感,毅然放弃触手可及的功名利禄、优渥的生活条件以及肉眼可见的光明前途。
这种选择,在他这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看来,近乎疯狂且难以理解,却又因其纯粹和牺牲,而带着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悲壮与力量。
就在顾长风毅然踏上归途,身影消失在公寓走廊尽头的同时,不列颠各地,许多拥有龙夏面孔的人,也正怀着各异的心情,从四面八方朝着几个指定的港口汇聚。
这其中有像卢向东、马建成那样,早已下定决心,将个人命运与祖国发展紧密相连的高级人才,他们目光沉静,步伐从容。
但更多的,是大量普通的龙夏留学生、中资企业员工、甚至是从事餐饮、零售等行业的务工人员。
他们被那经过刻意渲染的“所有龙夏人都可登舰回国”的消息所鼓动,怀揣着对祖国的朴素向往、对欧洲未来局势的担忧、或者仅仅是“机不可失”的从众心理,拖家带口,提着大包小裹,如同潮水般涌向岸边,希望能搭上这班看似免费的“回家”顺风船。
人群中,还夹杂着一些神色格外复杂、目光躲闪的人。
他们是去年因龙夏部落正式颁布并执行取消双重国籍律法而懊恼不已的前龙夏人,如今手持不列颠护照却在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身份尴尬与撕裂。
祖国的强大让他们心潮澎湃,但手中的护照和既得利益又让他们步履蹒跚。
不列颠部落皇家海军军事基地内,一间布置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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