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众臣之前,拱手道:
“李安石大人之才,今日所见,臣已无疑。”
“臣之初疑,是疑其名;而今再疑,却非其人。”
“臣所忧者——非此人可不可用,而是‘用此人’之后,朝局可否承受其果。”
殿中霎时静下来。
萧宁眉眼不动,淡声道:“讲。”
许居正目光扫过金銮左右列,缓缓开口:
“王擎重为吏部尚书多年,深得新党之力拥戴,不只是朝中权要,其弟子门人、旧部亲族,遍及五部三台。”
“他之地位,不止是‘一人之位’,更是‘一党之纲’。”
“今以李安石补其任,自然合乎政能之选。”
“可问题在于——”
“王擎重之位若动,便非‘一人去职’而已。”
“乃是新党动摇。”
“新党自昨日起已多人请辞,此刻若陛下再明确以李安石取代王擎重,不啻于将‘逐王’之意坐实。”
“而王擎重一人去位,其余党人必将受其感召,再不肯赴朝。”
“届时,六部三台将有半数空悬,李安石纵有千能,亦不足独撑朝纲。”
“此非才与不才之辩,实乃‘局’与‘势’之忧。”
他说得斩钉截铁,条分缕析,态度诚恳,而不夹私心。
此言一出,霍纲亦上前半步,低声道:
“臣……亦有此虑。”
“陛下若以王擎重之位予人替代,便等同坐实新党失势。”
“而朝廷根基,未必承受得起。”
“如今情势已非‘罢免数人’所能控制,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安石虽能胜任,却不能止乱。”
这句话传入殿中,使得群臣再次静默。
魏瑞拢袖而立,没有再出言,但他眼神微垂,显然也在权衡其中利弊。
果然,更多清流开始附声而出:
“陛下,臣等亦无不敬李大人之意。”
“只是,王擎重之位,乃朝纲所系,骤然替换,恐生动荡。”
“倘若群臣不应召,陛下将何以理政?”
“李大人之才,无疑;可陛下要思的是,‘局势’。”
“若新党悉数撂挑,朝廷半空,到时百政并出、无以接续,何以维纲?”
这不是反对李安石,而是在指出一个更可怕的现实:
——朝局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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