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稍有不慎,便为敌之所趁。比如……这个魏文长……』
庞统叹息了一声,『魏文长此番南下搅动,山东各地豪强,必趁机「平账」,将历年亏空,盘剥恶果,尽数推予我军!我军若占其城,便是默认承接其一切旧债,如同替曹氏、替旧汉贪官污吏擦抹脏污!纵使我等立斩贪官,其库中金银,岂能立时变为可食之粟米,可御寒之布匹?』
庞统的声音愈发沉重,『如今秋冬时节,山东中原之民,无隔夜之粮,无存命之谷。如我军占城,则负有安民之责。开仓放赈,减赋免租,或可一时之便宜,难以持久。以粮济民,则兵不得用,以兵绞杀地方豪强,便多使豪强惊恐,与我等相逆,投靠曹氏,挟裹民众以抗我军。届时,我军面对万千挟裹百姓民众,杀之,则失道义,纵之,则生内乱。此两难之境,二位可有良策?』
赵云和张辽相互看了看,皱眉思索许久,依旧是摇头表示无法可解。
『此为曹孟德之阳谋也。』庞统笑道,『如入此局,便无解法,类前秦是也。秦王大略如何?迁民,建城,融金,夺户,那一策不是针对山东六国?然之如何?策之越深,害之越糜,民之越怨,终有六国假陈吴而起,以乱天下!』
庞统沉声说道:『夫大汉,初都长安,后迁雒阳。高祖开基,光武中兴,虽皆刘氏,已非一刘。故而亡其君,于天下有碍乎?而新君立,则新臣起,三公九卿,轮转如常,则除换臣工,天下又是如何?欲破曹氏此局,当解禁锢,以民为刃!』
赵云和张辽闻言,都是愣了一下。
『士从何来?臣工何为?』庞统叹息道,『大汉四百年,养了一群什么士族,什么臣工啊……曹氏,呵呵,曹氏以士族破士族,以臣工替臣工,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有何用?』
赵云和张辽皆陷入了沉思。
他们当然不清楚,只有背叛了自己阶级的人,才会进行彻底的革命。
一个人要成为彻底的革命者,必须首先放弃或背叛自己出生或所属的阶级利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投身于推翻现有阶级结构的革命。
这种『背叛』,才是真正的一种阶级意识的觉醒,使他们能超越个人利益,追求更广泛的社会变革。
而曹操只是在寒门当中提拔官吏,连背叛都谈不上,只是用寒门来要挟士族大姓而已,就像是他用天子来要挟诸侯一样,也就根本无法做出像样子的改革来。
『故此而言之,士族亦应常替常新是也!』庞统看着赵云张辽,面容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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