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天色破晓,回首已是清晨。
渤海之滨,第一缕微弱的晨光挣扎着穿透了笼罩整夜的硝烟与未散的阴霾,如同蘸着淡金的画笔,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焦黑的废墟和波涛微澜的海面上。
一夜波涛汹涌,天,终于亮了。
然而,光明并未带来多少暖意。蓬莱殿下,小娇娘乔妙卿和刚刚转醒过来、依旧头晕目眩的候宇途,如同两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一动不动地守在刘懿那具虽然“完好”却依旧冰冷无声、毫无生机的“尸体”旁边。乔妙卿的脸上泪痕已干,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悲痛和深深的疲惫。候宇途则捂着依旧嗡嗡作响的脑袋,眼睛死死盯着刘懿,眼神中充满了不解、愤怒和一丝不肯熄灭的希冀。
两人身后,接到紧急命令集结起来的平田军数百精骑,严阵以待,刀出鞘,箭上弦,战马不安地喷着鼻息,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将士们人人愤慨,只待候宇途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如同愤怒的洪流,杀进已成空壳的幻乐府,拆了那座象征着傲慢与覆灭的蓬莱殿,将戏龟年那老儿千刀万剐,为主帅报仇!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与清晨应有的宁静格格不入。
……
无垠的白色空间内,随着东皇太一的再次出现,里面的气氛,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连“时间”仿佛都要被冻结。
刘懿那缕刚刚因看到希望而雀跃了一下的残魂,此刻被一股无形却浩瀚如星海的威压死死地定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任他如何拼命运转那微薄的心念,如何试图挣扎,都如同蚍蜉撼树,无法挣脱东皇太一随手布下的、看似轻描淡写却坚固无比的桎梏。他甚至连“开口”发出意念都做不到,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
东皇太一似乎很享受这种完全掌控一切的感觉。他飘飘洒洒,如同闲庭信步,从容不迫地接近那具被青丘九尾耗费心血重塑的、充满生机的刘懿肉身。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周身的规则波动隐而不发,却将刘懿的魂魄和肉身可能产生的任何异动都纳入监控,保证不会给刘懿哪怕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吃一堑长一智,上古大神也懂得吸取教训。
青丘九尾全身的紫色毛发微微炸起,显然紧张到了极点。它踮起脚爪尖,身体弓起,呈现出完美的蓄势待发姿态,口中不自觉发出低沉的“嘶嘶”声,露出尖利的牙齿,小心谨慎、如临大敌地跟在东皇太一身侧数丈之外,既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愿离刘懿的肉身太远,媚眼之中充满了警惕、恐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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