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
“师父……”,云缨挣扎着撑起身子,嘴角鲜血直流,她瞪大双眼,目光中终于涌上深深的恨意,咬牙道:“你……骗我!”
“贱人,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黑瘦老者怒不可遏,飞起一脚正中云缨心口。
云缨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虾米般蜷缩起来,她的五指深深抠入泥土,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她仍死死盯着老者,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黑瘦老者鹰爪般的手扼住云缨喉咙,狠狠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休想逃离!”
说完一掌劈在她脖颈,抓住她衣领,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将昏死的云缨拎在手中,身影一闪,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
江横渡阔烟波晚,潮过金陵落叶秋。嘹唳塞鸿经楚泽,浅深红树见扬州。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今日市朝风俗变,不须开口问迷楼。
扬州,自古便是天下富庶之地,无数文人墨客行经此处,留下传世诗篇。
这座古城曾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奢靡闻名天下。
春风十里的青石板路上,珠帘卷起时总藏着西域香料与江南脂粉的缠绵,千灯照碧云的夜市里,卖菱藕的吴侬软语与春船载绮罗的笙箫声交织成网,将四海商贾的黄金尽数网罗其中。
曾经的扬州郡,如今已是东扬国的京都,凭借悠久的历史与深厚的底蕴,牢牢占据南方半壁江山,东扬国虽只有三郡之地,立国不过十余载,却已物阜民丰,日益强盛。
昔年大梁暴政,民不聊生,义军四起,扬州郡太守柳敬天偏安一隅,高筑城墙,广积粮草,使这一方水土免于战火纷扰。后来柳敬天于此登基**,推行无为而治,轻徭薄赋,深得百姓爱戴。
彩衣巷两侧的酒肆昼夜飘香,醉仙楼的蟹粉狮子头引得波斯客商解囊百金,瘦西湖畔的画舫里,琵琶声总伴着玉箫与羯鼓的合鸣。
可这般锦绣乾坤,近日里却被阴霾笼罩。
礼部尚书温韬晦外出访友夜归,行至巷中竟连人带轿被砸成肉泥,侍卫、轿夫十余人无一生还。
整条小巷血流成河,官府全力缉凶,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未曾捕捉到。
御史中丞黄文秀,当夜在书房挑灯疾书,通宵未眠。翌日清晨,夫人推门而入,却发现人影全无。
最终,众人竟在茅厕之中寻到他早已僵冷的尸身,他是被人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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