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广源州,他在官府的地位,其实也不高。
特别是老乡潘随去年进京赶考后,他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新来的那位谢官人,虽给了潘随一个面子,颁授了他巡检使的差遣。
但,他也从此失去了,潘随在时的许多特权。
比如,过去潘随在的时候,每次交趾那边交割贡米,都是王大枪带队过去押运。
每趟押运回来,官府都能给不菲的赏钱。
如今这个差事,已是别人的了。
此外像是设卡收税、盘查商旅等,过去油水丰富的差事,现在王大枪也混不上了。
好在,他和榨糖所的管事还有当地的土司关系不错。
所以,依旧可以带着手下的保甲兵,帮榨糖所押运蔗糖。
每个月可以押运三次,每次下来的工钱,都还算可以。
唯一的麻烦,就是近来广源州这里,来了几伙走私蔗糖的强人。
若不留心一点,这些家伙是可以从走私商摇身一变变成了盗匪的。
杀人越货这种事情,人家在老家就已经干的很熟练了。
好在,王大枪的保甲兵,都是当初右江安抚司初设的时候,安抚司为了追求政绩编练的。
旁的不提,甲械配备就很齐全。
皮甲、弓箭、朴刀、横刀,一应俱全。
都是当初南征宋军撤退后,留下来的军械。
一般的强人,是比不上的。
所以,只要做好警惕,一般是没有人会来触一支全副武装的押运队的霉头的。
王大枪正喝着不要钱的甘蔗酒,感受着甘蔗酒里的苦味和辛辣,混合丝丝的甜味,在口腔绽放的滋味。
忽地,他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官人,王官人……”
一个穿着皂衣的男子,从不远处的官道上,一路小跑着,呼唤着王大枪。
王大枪摇晃了一下有些微醺的脑袋,站起身来,看向来人。
对方也发现了王大枪,立刻向着王大枪的方向跑过来。
“官人……您怎么在这?可叫俺好找!”
那人气喘吁吁的来到王大枪面前,擦了一把汗,就瘫坐到王大枪身边。
王大枪哈哈一笑,将手里的酒壶丢给对方:“张驿郎,你不在镇上驿站待着,怎来寻俺了?”
来人,正是今年三月,新设在昔日的南关铺,如今的南关镇上的驿站里的驿卒张二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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