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的脚步声从转角处追了上来,衣角拂过墙面,发簪在颈后轻轻一碰,发出脆响声。
“德丽娜……”她放低了声音,尽力让它听上去能温和一点:“孩子,我想和你说两句,只是两句。”
“我说了,妈妈。”维多利亚没有转身,她只是复述道:“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公爵夫人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我只是担心你,外面人多嘴杂,许多事要当心,你听我……”
维多利亚没再解释,她只是微微侧头,对着身边的莱岑淡淡道:“把我的床,从妈妈的房间搬出去。”
莱岑显然也没料到维多利亚的这个命令,这位汉诺威女家庭教师愣了一下,旋即犹豫的点了点头:“如果这是您的旨意……是的,女王陛下……”
维多利亚转身向母亲行了一记极其克制的屈膝礼:“我稍后再来见您。”
随后转身,迈步离开。
丝拖鞋踏在地毯上,毫无声息,她的身影很快没入走廊尽头那一抹渐亮的晨光里。
在维多利亚背影消失的那一瞬,肯特公爵夫人感觉自己的心里仿佛被抽空了什么。
她愣在那里,手还停在半空,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秒、两秒……直到手臂微微发抖,再也撑不住,才倏地垂下。
“我——完了。”她喃喃自语。
这句话听起来像从很深很深的井里打上来,肯特公爵夫人整个人仿佛被扯断弦,顺着墙根坐了下去。深紫色的晨袍在地毯上铺开,橄榄石耳坠在颈侧颤了两下,坠着泪光。
“我完了……我完了……”
她一边嚎哭,一边重复,声音越说越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只剩胸口的起伏。
目睹了这一切的亚瑟,从走廊另一头走来。
他没有出声,只是站在公爵夫人前方半步的位置,俯下身,取出手帕放在了她的眼前,动作极轻,像把一片落叶放回枝头。
他抬手拍了拍旁边侍从的肩膀,示意他们退远,给她留出足够的体面。
“殿下。”亚瑟的嗓音干净至极:“请您节哀。”
肯特公爵夫人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失措与羞惧,她意识到自己在亚瑟面前失了仪,想把泪水及时擦去,怎知越擦越乱。
亚瑟不催,也不劝,只是在她与墙之间,斜斜立住,挡住了往来视线。
他略略侧身,用身体和披风替她遮住廊口的光,免得路过的下人窥见她的这幅狼狈。
“殿下。”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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