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不信的话——
一股狂暴的、无处宣泄的戾气猛地冲上头顶,烧得她眼前发红。她甚至没看清脚下是什么,只觉得一股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碰到了她的鞋尖。几乎是本能,她弯下腰,枯瘦的手指狠狠攥住了一截沉重冰凉的金属——是刚才被撞翻的、烛泪已经凝固的烛台。
粗糙的触感带着铁锈和蜡油混合的气息刺入掌心。祈福绳在剧烈的动作下滑到了小臂,与那狰狞的烛台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都给我闭嘴!
她心底的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戴着祈福绳的手臂猛地高高抬起,沉重的烛台在昏暗摇曳的光线下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线。目标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这片撕裂她信仰根基的、该死的混乱!砸碎它!砸碎这些动摇的声音!砸碎这些阻碍她“拯救”的绊脚石!
风灌进她宽大的袖口,冰冷刺骨。
明明堂内是没有风的。
指尖悬在半空,烛台沉重的冰凉还烙在掌心,那砸碎一切的暴戾冲动却像被凭空抽走。眼前骤然一暗,随即又被另一种过于明亮、过于柔和的光线取代。
刺耳的喧嚣消失了,替换它的,是一阵阵低低的、悦耳的交谈声,刀叉碰撞瓷盘的轻响,还有……一种奇异的、带着某种清新香料气息的香水味,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这不是她习惯的、传统的古典香薰,而是陌生的、西洋的、带着点疏离的洋气。
商猛地眨了眨眼。
身下是难以想象的柔软,整个人都陷了进去。香槟色的天鹅绒沙发,包裹着她枯瘦的身体。头顶是璀璨得令人眩晕的水晶吊灯,光线透过无数棱面,洒下细碎的金芒。空气凉爽而干燥,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昂贵的香水味。
她坐在一个极其宽敞、极其奢华的西式餐厅里。桌布雪白得刺眼,银质餐具闪闪发光。周围错落有致地坐着许多人,大多穿着考究,姿态从容。她认出了几张熟面孔——是贪狼会里地位不低的干部。他们低声交谈,偶尔举杯,仿佛教堂里的那场混乱风暴从未发生过。
商的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但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攫住了她。
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目光直直地撞向坐在对面的人。
近乎白色的浅金长发,一丝不苟地梳理着。长空般深邃的湛蓝双眼,正平静地回视着她,带着一种近乎无机质的审视感。那五官深刻,是纯粹的西洋人轮廓,像活过来的神像。
商就这么不礼貌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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