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的头发都收拢进去,显得有些滑稽。
“安首长……”他恭敬的叫了一声。
安熙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大约一秒多钟,这短暂的凝视让夏仲德脸上的笑容略微凝固了一瞬,随即,安熙恢复了常态,微微颔首,示意他入座。
“夏先生今日这身衣着,倒是精神。”安熙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
夏仲德稍稍松了口气,连忙就座,下意识地想捋一捋那并不存在的宽大衣袖,手伸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顺势放在了膝盖上,姿态略显生硬。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元老院气象一新,在下虽愚钝,也心向往之,故而置办了一身,以免……过于落伍。”
安熙心中了然,这违和感,恰恰揭示了夏仲德此刻真实的处境与心态——他急于拥抱新秩序,以求生存和发展,但旧时代的烙印并非一身衣服就能轻易洗脱。
“坐吧。”
夏仲德摘下帽子,躬了躬身子落座,脸上带着惯常的、恰到好处的笑容。
“外头一点小风波,扰了首长的清静。”
“无妨。”安熙放下茶杯,目光平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们的事业草创,人员来源复杂,有些旧时代的习气也在所难免。关键是,要懂规矩,守规矩。”他这话像是随口点评,又像是意有所指。
夏仲德连连点头:“首长说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这法律,更是维系社会运转的基石。”他顺势将话头引向了今日的主题,“上次多亏首长指点迷津,那关于‘溯及力’‘管辖权’和‘证据链完整性’的见解,真是让在下茅塞顿开。回去与东家禀明后,依计而行,警察那边果然不再纠缠那桩旧案了。昨日已经正式送来了撤案通知,保释金也全额退还。曲家大娘子感激不尽,特意嘱咐在下,一定要重重答谢首长。”
安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当时曲家老爷并不在临高,留在家里的除了女人就是孩子,主事人曲家大娘子又被传唤了去,押在局子里讯问,他去向谁禀告?当师爷当久了,又是专门干这种活的,“谨慎”和“推脱”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案子不难,曲家未迁到临高前多年前的一桩家事,牵扯到两三桩可能的人命,当时大明律法下就是个糊涂案。到了元老院治下有人举发,又从当事人口中得了口供,曲家大娘子作为主事人和嫌疑人,很难脱开干系。夏仲德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他请托此事。
以安熙目前的地位原是懒得理会这种事的。作为法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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