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镜子里交叠的身影,她的发丝粘在汗湿的颈间,眼神迷乱得像被色彩浸润的宣纸,而他身后,是《大道》系列中那片尚未成型的荒原。他的动作带着近乎粗暴的占有欲,每一次冲撞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敌人——那些质疑的声音,那些绝望的念头,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现实。
周苓渐渐学会了在这片混沌中找到节奏。某个深夜,陈迹正对着一幅失败的习作发呆,她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指尖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滑。他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反手将她抵在墙上,颜料罐在碰撞中滚落,紫色的颜料泼在墙上,像一片突然绽放的星云。这一次,她主动迎合他的吻,舌尖缠着他的,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当他进入她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与仓库外的风声共振,那些关于未来的恐惧,在此刻都成了遥远的尘埃。
压力像藤蔓般疯长,缠绕着他们的神经,也催生着更激烈的碰撞。一次为了“赭石与熟褐哪个更接近土地的肌理”,两人整整冷战了一天。直到傍晚,周苓踩着移动脚手架给顶层画布补色时,突然感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陈迹顺着脚手架爬上来,狭窄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伸手按住她握着画笔的手,将那抹赭石涂在她描绘的苍穹边缘:“这样,土地就接住天了。”
周苓转头吻他,脚手架在两人的动作中微微晃动,底下是铺了半间仓库的画布。她的手滑进他的裤腰,感受着他瞬间的紧绷,然后是更用力的拥抱。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动着未干的画作,颜料的气息与情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成了这片孤岛上唯一的慰藉。陈迹看着她闭上眼时颤动的睫毛,突然明白,他们在彼此的身体里寻找的,从来都不是欢愉那么简单。
那是在确认对方的存在,是在宣泄无处安放的焦灼,是在对抗那个试图将他们吞噬的世界。当他用沾着金色颜料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时,她发出细碎的呻吟,那些金色的痕迹像一道道伤口,也像一道道光芒。当她在他耳边说“我们会成功的”时,他抱着她的力道更紧,仿佛要将这句话刻进彼此的骨血里。
某个雨后的清晨,陈迹在画室中央发现了一朵用颜料画的花,花瓣是他昨天调的钛白,花蕊是周苓最喜欢的柠檬黄。他转头看向蜷缩在画堆里睡着的周苓,她的脸上还沾着一点靛蓝,像一颗未干的泪。他走过去,轻轻擦掉那点颜料,却在她睁开眼时,被她拽进怀里。
阳光透过湿漉漉的窗户照进来,在他们交叠的身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迹看着她眼底的自己,看着墙上那道贯穿始终的黑线,突然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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