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的。她伸手抚过那道痕,指尖刚触到皮肤,陈迹就轻轻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早不疼了,倒是你,那天哭了好久,眼睛肿得像桃子。”周苓耳尖发烫,抽回手却被他重新攥住:“我知道你怕,以前我也怕——怕苏曼的阴影总跟着你,怕我爸不理解我们,怕哪天醒来,你就不在我身边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是陈父上周寄来的,末尾写着“阿迹,以前是爸固执,看到你和周苓在一起时的样子,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安稳”。周苓展开信纸,指尖抚过那些略显笨拙的字迹,忽然眼眶发热:“叔叔终于想通了。”陈迹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在她颈间:“是你让我明白,有些执念该放下。就像《庄子》说的‘虚室生白’,心里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才能装下此刻的满——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安心。”
休息间的床垫还是当年的那一张,弹簧有些松垮,坐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声响,却承载了太多记忆——第一次她来送画具,两人挤在床垫上吃外卖;他落选画展时,她抱着他说“下次一定行”;就连上次吵架,也是在这张床垫上,他红着眼眶说“别离开我”。陈迹拉着周苓坐下,从床底翻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满满的画稿:有他画的她的侧影,有她随手画的小太阳,还有一张没完成的素描——是他们第一次在画室相拥的场景,只画了一半,因为当时他太紧张,手抖得握不住笔。
“那时画室里还堆着未整理的画布,你蹲在地上帮我捡画纸,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陈迹指着那张未完成的素描,指尖划过画纸上模糊的轮廓,“后来总不敢画完,怕画不出你当时的样子,现在却想补完它,因为我知道,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时刻,可以慢慢画。”周苓靠在他肩上,看着那些画稿,忽然笑出声:“你看这张,我画的小太阳,比你当年刻在画架上的还丑。”陈迹捏了捏她的脸:“不丑,是我见过最亮的太阳——因为是你画的。”
雨势渐小,风卷着雨丝撞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远处的雷声渐远。周苓起身走到画布前,拿起一支画笔,蘸了点鎏金颜料,在画布角落画了个小小的太阳:“以后我们的每幅画,都要加个小太阳,好不好?”陈迹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一起在太阳旁边画了两道交缠的线:“像我们一样,永远在一起。”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后,带着松节油的清苦和栀子香的甜,“以前总急着证明自己,急着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却忘了最该珍惜的人就在身边。《道德经》说‘企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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