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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记错。”周苓从口袋里掏出草图和照片,放在柜台上,“这是我创作时的草图,上面有我修改的痕迹,您看这里,花瓣的弧度我改了三次;这张照片是我上周五拍的,画还在我画室的矮柜里,背景能看到我的调色盘。”她指着照片里的细节,声音很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且我的画框右下角,有个很小的‘苓’字,是我用刀尖刻的,您要是不信,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您这里的画,有没有这标记。”
张老板的脸色渐渐变了,从最初的圆滑,到后来的僵硬,最后变得有些苍白。他沉默了片刻,重重地放下茶杯,站起身:“好吧,算我栽了。”他转身走进里间,很快抱出一幅画——正是《晨雾里的玉兰》,画框上还沾着一点画室的松节油味,显然刚拿回来不久。
“我只是觉得这幅画很有潜力,想先带回去研究一下,没别的意思。”张老板的声音低了下去,没有了之前的底气,“我想着要是能复制几幅,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周小姐,对不起,我这就还给您。”
周苓接过画,手指轻轻拂过画框上的“苓”字,心里像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却又泛起一阵疲惫的酸。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画,和陈迹一起走出了画廊。
巷子里的风有点冷,吹在脸上,像细小的针。周苓抱着画,走得很慢,脚步有点沉。陈迹走在她旁边,伸手想帮她抱画,却被她轻轻推开了——她想自己抱着,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别难过,至少作品找回来了。”陈迹看着她低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还在微微发抖。
周苓抬起头,眼眶有点红,却没有掉眼泪。她看着陈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我不是难过,我只是觉得,原来走自己的路,这么难。”她想起刚学画的时候,老师说“你的风格太怪,没人会喜欢”;想起第一次投稿,编辑说“太写实,不够商业化”;想起这次联展,有人劝她“改改风格,多加点流行元素”;现在又遇到作品被偷拿,“原来坚持画自己想画的,要面对这么多麻烦。”
陈迹停下脚步,轻轻把她和画一起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很暖,挡住了巷子里的风,让周苓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却有力量:“难才正常,要是容易,哪还有那么多人半途而废。”他想起去年冬天,周苓为了画玉兰,在雪地里冻得手肿,却还是笑着说“你看这雾里的玉兰,多像在跟冬天较劲”;想起她拒绝画廊修改时,说“就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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