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顿了顿,刚想开口,就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年轻人,你再仔细看看画心的那根竹伞骨。”说话的是李教授——国内知名的艺术评论家,头发白得像陈迹画里的雪,却精神矍铄,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站在《南北渡》前。
男生愣了愣,凑过去看。李教授用放大镜指着画心:“你看这竹伞骨的纹理,是周苓用江南的狼毫笔,一笔笔勾出来的,带着竹的韧;再看旁边的旱烟袋,是陈迹用西北的羊毫笔,扫出来的木质感,带着松的沉。雨丝是淡蓝,雪粒是米白,可它们在中间碰到时,不是混在一起,是各自退了半步——蓝里加了点米白的暖,白里掺了点淡蓝的柔,这不是‘硬凑’,是‘让’,是彼此尊重的‘共生’。”
他顿了顿,又指着《雨巷》的瓦檐和《雪原》的雪地:“周苓的雨巷,不是冷的,瓦檐下的灯笼带着暖;陈迹的雪原,不是寒的,赶路人的旱烟袋冒着烟。他们本来就不是在画‘南北的不同’,是在画‘南北的相通’——不管是江南的雨,还是西北的雪,裹着的都是人的念想,是对‘家’的柔。”
男生的脸渐渐红了,挠了挠头:“教授,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懂了——刚才只看到了颜色,没看到里面的心意。”李教授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艺术这东西,急不得,得慢慢品,像喝老茶,第一口是苦,第二口才出甜。”
周苓站在旁边,看着李教授的背影,眼眶有点发潮。她想起三个月前,两人刚构思《南北渡》时,还吵过一架——周苓想让雨丝更柔,陈迹想让雪粒更暖,谁都不让谁,最后陈迹把画纸铺在地上,拉着她一起蹲下来:“你看,江南的雨落在我手上,是凉的;西北的雪落在你手上,是暖的,咱们把凉和暖画在一起,不就是‘渡’吗?”那天他们改到凌晨三点,窗外的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月光落在画纸上,刚好照在画心交叉的竹伞骨与旱烟袋上,像给他们的“和解”盖了个章。
“你们俩,真是难得的艺术伴侣。”李教授走过来,看着周苓和陈迹,眼神里满是欣慰,“现在的年轻艺术家,要么太执着于‘自我’,要么太急于‘融合’,能像你们这样,既守住自己的根,又懂得为对方退半步的,不多了。《南北渡》不是‘1+1=2’,是‘1+1=彼此更好的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共生’。”
陈迹握着周苓的手紧了紧,低头看她时,眼底的骄傲像揉了碎金。周苓也看着他,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她的《雨巷》时,说“这画里有我没见过的江南,却让我想起了西北的雪——都是让人想慢下来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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