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普罗旺斯开往威尼斯的特快列车,正穿梭在意大利北部的平原上。窗外的景致早已告别了吕贝隆山谷那铺天盖地的紫,换成了连绵的绿色丘陵与散落的红瓦村落,像一幅被精心晕染的田园油画。周苓将小桌板支起,小心翼翼地摊开《紫韵共生》的画稿,阳光透过列车的舷窗,温柔地洒在宣纸上,让那些淡紫的雾影、墨色的花茎都仿佛有了生命。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画中薰衣草田的边缘,那里还留着陈迹勾勒的几笔草稿,忽然就想起了在农庄里,他说的那句“威尼斯的水,和雨巷很配”。
雨巷是她艺术的起点,那些带着江南水汽的青石板、油纸伞,曾是她画中最动人的底色;而普罗旺斯的紫,是她与陈迹“共生”理念的萌芽,是温柔与坚韧的交融。如今,他们要去的威尼斯,这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市,又会为他们的艺术注入怎样的新韵?周苓的眼神里满是憧憬,指尖不自觉地在画稿空白处,轻轻划着细碎的水波纹。
“在想什么?”一道温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陈迹探过身,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窝,呼吸里带着刚泡好的伯爵茶香气,清冽中带着一丝甜意。他的手自然地搭在桌沿,拿起一支削得尖尖的铅笔,在画稿右侧的空白处,轻轻勾了一艘贡多拉的轮廓。线条流畅而精准,寥寥几笔,就将那独特的月牙形船头、翘起的船尾勾勒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划破水面,从画中驶出。“等我们到了威尼斯,就把这个画进《紫韵共生》的结尾,像给花田安个水做的出口。”
周苓转头,唇瓣恰好蹭过他带着胡茬的下颌,细碎的痒意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她看着画稿上那艘小小的贡多拉,眼里满是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威尼斯的水?”
“因为你的指尖在画稿上划了三次水波纹。”陈迹笑着捏了捏她的指尖,指尖的触感细腻而温暖,“比画薰衣草时还轻,怕碰碎了似的。”他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懂你的画,就像懂你的心。雨巷的水是愁的、静的,而威尼斯的水,是活的、暖的,它会让我们的‘共生’,多一份流动的韵致。”
周苓依偎在他的怀里,看着画稿上薰衣草田与贡多拉的奇妙融合,心里满是暖意。她知道,陈迹不仅是她的爱人,更是她艺术上最默契的伙伴。他们的“共生”,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技法叠加,而是灵魂与灵魂的共振,是艺术理念与情感的交融。就像莫奈的睡莲,光影与色彩共生;塞尚的静物,线条与体积共生。他们的作品,也在这样的共生中,不断生长,不断丰盈。
列车一路向东,窗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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