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少年身后又缩了缩,这极力将自己藏起来的模样,像一盆冰水,将他心头那点刚升起的、不合时宜的欣喜彻底浇灭。
齐韫不是傻子,看得出她在躲着自己。
那时她口中的“喜欢”,其实只是一时兴起,如她所言的那般,想找个穷书生入赘,只要学问好,有当大官的潜质,还要长得好看,知道伺候她。
符合她要求的,她都能说一句“喜欢”,齐韫只是其中之一,他昏了头,竟妄想能从这样一位千金大小姐的嘴里,听到什么足以佐证自己在她心中“独一无二”的话语 。
如今,她又寻到新的目标了,能进国子监的,都是家世清白,博学广闻之人,瞧那少年的模样,眉目如画,气质清冷,的确是她喜欢的样子。
骗子。
齐韫面无表情,眸光晦暗不明,唇线抿得很紧,几乎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
骗子,骗子。
他看着躲藏的少女,手指蜷曲。
程明簌被扯了几下,身后的人压着声音道:“你不要动不要动。”
“知道了。”
程明簌低笑一声,站直了,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目光平淡地看着他们的方向,脸上没什么表情。
既没有开口说什么,也没有露出特别的情绪,如果他的手没有握得很紧的话。
程明簌饶有兴致,甚至朝那青年笑了笑。
不过青年没有理他,他站在背光处,脸上的神情模糊不清。
片刻后,齐韫转身离开。
像来时那样,冒着雪,肩头很快被氲湿,单薄的背影渐渐淹没。
过了会儿,程明簌说:“他走了。”
薛瑛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又往四周环顾了一圈,确认齐韫不在后,她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揪着程明簌衣摆的手。
程明簌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股拉扯力骤然消失,他侧目,余光瞥见薛瑛收回手后,用一种极其嫌恶的姿态,飞快地掏出一张丝帕,用力擦拭自己刚刚抓着他衣摆的手指。
好一个翻脸无情,利用人的时候毫不客气,过河拆桥做得如此得心应手,如此理所当然。
程明簌嘴角牵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揶揄道:“薛姑娘方才的样子,倒像是碰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旧情人,躲得可真快。”
薛瑛一听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你不要胡说!没有的事。”
这叫别人听到可怎么好,她不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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