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清白到哪儿去。”
饭毕,二人折腰结账,踏上南下之路。山风拂面,尘土落靴,驿路上骡马鸣嘶、车铃清脆,皆汇入秋日长天。
下午行至柳川府地界,王清远忽又把脸抹得乌青,衣衫也扯得破烂,俨然又回到乞儿打扮。
“兄弟这是作甚?”展鹏飞问。
王清远眨眼,半真半假:“我在这儿有仇家。要不是柳川府是中部第一大府,地广人稠,真想带展大哥绕道。如今没法,只得乔装。”
展鹏飞闻言,胸口一暖:“兄弟宽心,有我在,且看我如何与你一并解这心头恨。”
王清远心中一热,又飞快压住。他想起雁门驿那一场,展鹏飞与羊须子过招,刀气森然,不似泛泛之辈。但柳川府非雁门驿,水深得很。他鼻尖哼了一声,快步当先。
再行数十里,城郭将近。柳川府城墙高耸,黛砖连云,城角旗影猎猎。与边关龙堑关那等雄武不同,柳川多一分富庶与自信:城门洞开,马车如龙,药贩子、牙行、戏班子、镖队、盐车,川流不息。寻常武夫换上三口气,怕也攀不上这城垣。
“展大哥!”王清远微带骄气,“柳川府乃中部第一大府。占地辽阔,物产殷实,商贾辐辏,人口兴旺。这儿不过边角‘洛水郡’,论繁华,便不输许多州城;若说正中‘柳川郡’,那才是天心之地。更兼这几年,知府用人得法,府主治下武力鼎盛,各方面隐隐有与东城府分庭抗礼之势。”
“知府,府主?”展鹏飞蹙眉。
“知府者,中原王朝之官,分管一府政务;府主者,地方武学组织之首,号令本地江湖。柳川民风彪悍,家家尚武,这边就有了许多地方武学组织。到了这里,许多事,不是知府说了算,而是王山巅王府主说了算。”说到此,他语气一缓,眼中闪过一缕沉郁。
展鹏飞察觉到了,心底一跳:莫非仇家是他……他手心微紧,心道:若真如此,不过是一刀的事。
见他愣神,误以为他惧,王清远赌气身形一掠,如风入缝,已钻入人潮深处。
“清远!”展鹏飞回神,疾追。两人你来我往、穿簇破缝,街上的小贩只觉妖风一阵,褡裢都被掀得叮当响;而柳川练家子多,耳聪目明,纷纷侧身让路,低声喝彩:好身法!
殊不知,在人群中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不知不觉,两人已逼近城心。忽有一队僧人自侧巷出,灰黄袈裟,步履稳健。为首那位慈眉善目,年纪不过四十许,双掌合十,声若洪钟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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