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拉德行走在克雷泰亚都城的街道上,一切确实还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他当然还记得那场狂欢。
在击败了所有已知的魔王王储后,整座城市终于能松一口气。城内各路教派罕见地联合起来,哪怕是平日里针锋相对的,也罕见地联合起来,举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庆典。
街道两旁,被定格的笑容依旧鲜活,仿佛下一秒就会再度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酒神的信徒们捧着陶罐,将顶级的美酒赠予对眼的过路人。爱神的舞姬在广场上扬起手臂,裙摆永远凝固在旋转的瞬间。海神的司祭召唤来的鱼群悬在半空跃出鱼篓,抖落的水滴悬在半空。斗技场里,战神宠爱的战士们保持着殴作一团的姿势,脸上的热泪尚未干涸。
城内食物畅吃,剧场通宵达旦。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奔走相告的信使也永远停留在了张口呼喊之时。
英雄们今日会在宫殿接受国王的嘉奖!
这个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却又未竟的约定,也成了永恒的前奏。
城市就此停留在了狂欢得正酣的那一刻。
“…我开始后悔放任你们两个黏在一起了。”
希奥利塔亦步亦趋跟在弥拉德身后,声音萎靡不振。
原因无他。从踏入这座石化之城开始,一路走来弥拉德的手始终轻轻搭在俄波拉的羊角上,动作自然得好像已经重复了千百次。
配合着那悬殊的身高差,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疲惫的旅人,正随意地把同伴巴风特的脑袋当成了某种别致的拐杖或是扶手。
而那只巴风特则完全是一副认命的样子。
她甚至为了配合他的高度,挺直了腰背,好让弥拉德的手臂处在一个比较舒服的角度。灿金的眼眸微眯着,像一只午后阳光下被主人顺毛顺到昏昏欲睡的宠物山羊。
偶尔,弥拉德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角上的纹路,她还会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一下,喉咙里流出一声满足的哼吟。
“俄波拉老师……您肯定有办法解除这个小魔法的对不对?让我自己来动手也是轻而易举…啊可恶你这闷燃的山羊老太婆别把脑袋别开啊!被当做椅子扶手心里肯定在暗爽对吧!弥拉德大人您也说说她啊,不要这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啊呜呜…”
“魔法早就解除了…”俄波拉的声音很轻。
一开始的时候,俄波拉确实有想过,就这么装傻充愣,让弥拉德多盘一盘自己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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