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暖黄色射灯笼罩的特殊展区映入眼帘。这里没有喧嚣,参观者都放轻了脚步,目光温柔地落在展柜里的物件上。
最显眼的是一个嵌在亚克力罩里的相框,正是 1987年三人在远建科技门口的合影。照片里的梧桐山还笼罩在晨雾中,林建国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举着刚修好的收音机;周岚站在中间,扎着马尾辫,手里捧着厚厚的代码本;陈志远戴着黑框眼镜,兴奋地比着“V”字手势,镜片反射着阳光。相框旁边放着那台老式大哥大,机身的划痕被精心擦拭过,旁边的电子屏循环播放着周岚的影像片段。
“这是 1990年的实验室,周岚正在调试第一代神经干扰器。”陈志远的影像突然出现在展柜旁,他穿着当年的白衬衫,头发已经黑了些——这是用他年轻时候的记忆数据生成的虚拟讲解员。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虚拟的大哥大,“那时她总说,技术应该是盾牌,不是武器。”
林默走过去,看着影像里的陈志远与现实中站在展区另一头的老人重叠。现实中的陈志远拄着拐杖,头发全白了,却精神矍铄,正给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讲解:“你看这个光点,是一位妈妈的记忆,她在给女儿画生日蛋糕呢。”
小女孩戴着连接设备,突然笑了:“爷爷,我好像闻到奶油味了!”
陈志远笑着点头,眼里闪着泪光。当他转身看到林默时,慢慢走了过来,指着展柜里的另一件展品——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外壳上还留着稚嫩的划痕。“这是你十岁那年弄坏的收音机。”他说,“你爸连夜拆了又装,手指被烙铁烫了好几个泡,却没骂你一句。”
林默的指尖抚过展柜的玻璃,仿佛能感受到当年收音机的温度。记忆突然涌来:十岁的自己好奇地拆开收音机,却再也装不回去,吓得躲在衣柜里哭。父亲找到他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我们一起修”,松香的味道弥漫了整个书房,直到深夜,收音机终于传出了沙哑的歌声。
“我现在明白了。”陈志远的声音带着释然,“以前我总执着于让意识变成永恒的数据,可上周在医院,护士给我读你母亲的日记,里面写着‘志远总说要留住意识,可他忘了,留住记忆的不是设备,是人心’。”他看向那些正在体验记忆的参观者,“你看那个老爷爷,他在体验老伴的记忆,笑得多开心。意识永存不是变成数据体,是活在别人的记忆里,被想念,被记得。”
苏雨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新的记忆晶体,里面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这是我们昨天收集的,07号意识体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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