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不断溢出。他试图起身,右臂颤抖得几乎无法支撑。
“别动!”夕青扑跪在他身旁,双手泛起微弱的青芒,按在他胸口。那光芒淡得几乎看不见,却依旧固执地输送着仅存的生机,勉强护住他心脉,延缓着毒素和死气的进一步侵蚀。“碧蘅姐,快看看他的左臂!”
碧蘅迅速扫视这处狭窄的甬道。这里似乎是某条废弃的运输通道,墙壁斑驳,布满干涸的污渍,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药味和尘土气,暂时没有“药母”肉藤蔓延的迹象。她迅速从腰间一个几乎空了的皮囊里捏出几根细若牛毛的金针,精准地刺入莫宁左臂几处大穴。
“蚀脉蛊的余毒暂时压住了,但经脉受损太重,这条胳膊再强行动用,必废无疑。”碧蘅语速极快,额角沁出细汗,“你体内还有三种混合剧毒和至少一道血咒正在侵蚀你的本源…莫宁,你…”她看着莫宁那双依旧冰冷、不见波澜的眼睛,后面的话哽在喉间。
莫宁推开夕青的手,艰难地靠墙坐直,声音低沉:“死不了。抓紧时间恢复。”他闭上眼,周身弥漫起极其微弱的黑色死气,开始缓慢而痛苦地自行压制伤势,效率低得可怜。
夕青默默收回手,自己也靠在另一边墙壁,闭目调息,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
碧蘅快速检查了自身,她中的毒咒也在缓慢发作,让她阵阵眩晕。她强打精神,警惕地感知着通道外的动静。那恐怖的蠕动和吞噬之声似乎被厚重的石壁阻隔,变得沉闷,却依旧如跗骨之蛆,提醒着他们仍在绝境中心。
寂静,只剩下三人粗重或压抑的喘息。
死亡的阴影并未散去,只是暂时给了他们一口喘息之机,如同猫捉老鼠的戏弄。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沉重得压人心魄。
突然,莫宁猛地睁开眼,看向通道深处的一片阴影。
碧蘅和夕青也瞬间警觉。
那阴影无声地扭曲、拉长,仿佛活物般蠕动,最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没有实体,没有气息,仿佛只是光线的错觉。但那轮廓的脸上,却缓缓浮现出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惨白脸谱面具。
阴森,诡异,带着一种俯瞰众生般的戏谑。
“啧啧啧…真是狼狈啊,我们的小归冥使。”一个飘忽不定,男女莫辨的声音直接在三人脑海中响起,带着令人牙酸的轻笑,“还有两位小令主,这次玩得够大,差点把自己也玩进去了呢。”
“戏诏官…”莫宁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丝毫意外,只有深深的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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