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石门轰然洞开,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与腐臭如同积蓄已久的脓液,猛地泼洒而来。通道已非来时景象,暗红色的肉藤菌毯般覆盖了四壁与地面,微微搏动着,分泌出粘稠滑腻的液体。远处,不再是死寂,而是无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交织成的恐怖交响:疯狂的嘶吼、痛苦的哀嚎、骨骼被碾碎的脆响、以及一种湿滑沉重的拖行声。
莫宁没有丝毫迟疑,身影如鬼魅般掠出,右手漆黑长剑划出一道凄冷的弧光。噗嗤!一头刚从拐角探出、形似剥皮巨犬、满口獠牙滴淌粘液的怪物,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污黑的血液喷溅在肉藤菌毯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那怪物甚至来不及嚎叫。
“左边!”夕青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尖利,她感知到左侧通道深处有大量微弱、濒死的生机正在快速消散。
莫宁剑势不收,左步一踏,身形诡异一折,避开一条从头顶悄无声息垂下的、试图缠绕的肉藤触须,剑光再闪,将那触须斩断一截。断口处喷出腥臭的汁液,落地如同强酸般冒起白烟。
碧蘅紧随其后,左手一扬,最后一点能致幻的菌菇粉末撒出,并非针对怪物,而是泼向右侧通道尽头隐约传来的、药王谷残余弟子急促的脚步声。“这边!快!那三个贼人在那边!”她尖声叫道,声音模仿得惊慌失措,完美的谎言瞬间引开了部分追兵。
三人小组在这已然异化的通道中艰难突进。莫宁如同最锋利的矛尖,所有挡在前的扭曲怪物、或是零星遭遇的药王谷弟子,皆被其以最简洁、最致命的招式清除。他的剑法糅合了旌剑门的精准与阴诏司死气的侵蚀,每一剑都带着冰冷的效率,毫无多余花俏,只有最直接的杀戮。左臂软垂着,但右臂稳定得可怕,眼神更是冰封般冷静,仿佛身体的剧痛与崩溃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
夕青强忍着魂力枯竭带来的阵阵眩晕与恶心,尽可能地将那微薄到可怜的生机之力扩散开来。她无法救治那些已被彻底改造或感染的怪物,也无法逆转瘟疫,但她经过那些倒毙在地、尚未完全死去的平民或是伤势较轻的药王谷低级弟子时,总会蹲下身,双手泛起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青芒,快速拂过他们的伤口或心口。
“撑住…毒素…减弱了…”她在一个不断呕出黑血、皮肤布满紫斑的妇人身边停留片刻,语气急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真实,“瘟疫…被削弱过…并非无救…活下去…”她的话语如同甘泉,注入那些濒临绝望的心田,带来一丝微弱的希望。她的救治无法起死回生,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缓毒性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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