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岩石缝隙深处,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几乎吞噬了所有光线,只余下三人微弱而痛苦的喘息,在这死寂的囚笼中清晰可闻,每一次吸气都扯动着濒临崩溃的神经。
莫宁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身躯偶尔无意识地抽搐一下。他胸膛那可怕的凹陷如同一个失败的陶坯,随着每一次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吸气,都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骨裂摩擦声。生命之火在他体内摇曳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从缝隙外渗透进来的、那无所不在的阴冷邪气彻底吹灭。暗红的血液混合着内脏的碎沫,不断从他嘴角溢出,在他苍白的下颌划出几道刺目的血痕,滴落在身下积聚的、散发着腐臭的浅洼中,发出单调而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夕青跪伏在他身侧,那双曾蕴含无限生机与温柔的青眸,此刻空洞而绝望,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血丝遍布。她的双手死死按在莫宁塌陷的胸口,指尖因用力而苍白失血。那淡薄到几乎透明的青芒,如同暴风雪中最后一点萤火,固执地燃烧着她自己摇摇欲坠的本源魂力,试图堵住那不断流逝的生命力。她能感觉到莫宁的经脉正在寸寸断裂,五脏六腑被药王那隔空一击的邪力侵蚀得千疮百孔。她的净化之力在这等重伤面前,杯水车薪,但她不肯放手,仿佛只要她一松开,这个冰冷寡言却一次次将她们护在身后的同伴,就会立刻被死亡的阴影彻底吞噬。她的身体同样到了极限,魂力枯竭带来的反噬如同万针穿刺识海,每一次输送力量都让她眼前发黑,耳中嗡鸣,但她依旧凭借着一股源自医者本能的、近乎偏执的坚韧强撑着。
碧蘅背靠着湿滑冰冷的岩壁,剧烈地喘息着。肩头被药王邪力腐蚀的伤口乌黑发亮,边缘不断蔓延出蛛网般的黑紫色毒纹,一阵阵灼烧与冰寒交替的剧痛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她试图用左手配置一些压制性的药粉,却发现随身携带的囊袋早已在之前的奔逃与战斗中遗失殆尽。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上来。莫宁的重伤濒死,夕青的油尽灯枯,药王那深不可测、宛如天渊的恐怖实力…还有外面那正在发生的、针对整个世界的恶毒阴谋…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将她紧紧缠绕,几乎要勒断她的呼吸,碾碎她所有的算计与谎言。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力,如此渺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死寂中,药王那带着奇异共鸣、仿佛能直接穿透灵魂的声音,竟如同无形的毒蛇般,悄无声息地钻透了厚重的岩层缝隙,清晰无比地回荡在三人藏身之处!这并非刻意搜寻后的传音,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对着正在被他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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