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肤看进骨髓,带着不容丝毫逃避的审视。
“在这个位置上,”江昭宁的语速并不快,一字一句却重若泰山,“就必须恪尽职守!”
“弹——精——竭——虑!”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尽全力抡起的大锤,狠狠砸向混沌的意识。
王海峰感到耳膜嗡嗡作响,那词组的份量比山还沉。
“尽全力履行好你的职务!站好这——最后——一班岗!”这“最后一班岗”五个字,被他赋予了千斤重担的沉涩感。
他停顿了极短暂的一瞬,仿佛留出时间让这沉重的责任自己寻找它的落点。
随后补充道,声音里蕴含着更广阔的维度:“这是对组织负责,”组织两字千斤坠,“也是对你个人党性、个人历史清白的负责。”
“历史清白”四个字像锋利的刀尖悬在鼻梁上方。
“更是,”江昭宁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这座办公楼外熙熙攘攘的街衢村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训诫的穿透力,“对东山县几十万人民——脚下这块土地上的万千百姓,必须负起的责任!”
在这山一般的意志面前,王海峰方才所有的轻飘和侥幸,瞬间被碾得粉碎。
江昭宁停顿了足够长的时间,让这“人民之责”如同滚烫的烙印,深深烙进王海峰骤然清醒却更加恐慌的脑海里。
然后,他才微微向前倾身,动作幅度极小,却带来山岳将倾般的压迫感。
他凝视着王海峰,眼神里的凝重如同实质的黑铁铸块,几乎要压垮对方的肩骨,声音低沉下去。
却又像是冰层下的闷雷,一字一顿,带着彻底撕碎幻象的冷酷:
“海峰同志,你要记住——牢牢记住——在没有正式下文之前。”
“在你名字正式、最终地从这个职位上被组织程序卸下来之前,任何的……”
“工作上的懈怠,”他微妙地停顿半拍,似乎在斟酌最精确的词汇,“哪怕是……一丝一毫、微不足道的……渎职行为。”
“或者仅仅是……在职责边界上的一次不恰当的……闪避……”
江昭宁的眼神锐利如刀锋,在王海峰脸上缓缓刮过,每一个停顿都如同在凌迟着他的侥幸心理。
“……都——可——能——”他再次拖长音节,将这可能性钉死在时间的标尺上,“导致——你刚才所企盼的一切——”
“所有的政策照顾、所有的退路希望、所有的……‘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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