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的星径似乎到了尽头,融入一片更加浓郁的黑暗。而在那黑暗的边缘,巨门的轮廓终于清晰起来。
那门……难以形容其宏伟。门扉似是由某种非金非石的暗沉物质整体铸造,高不知几许,宽不见边际,向上没入头顶的黑暗,向两侧延伸至视线尽头。门上没有任何雕饰,只有一种厚重到极致的、仿佛能镇压时光流转的沧桑感。门紧闭着,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开启的机关或锁具。
而在巨门正前方,星径的尽头,盘膝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与巨门材质相仿的、毫无光泽的暗沉铠甲,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面部都覆盖着一整块光滑的、没有任何孔洞的面甲。铠甲样式古朴至极,线条硬朗,胸口位置,赫然镌刻着一个熟悉的徽记——闭合的眼睛,环绕断裂的锁链。与之前那三具暗金干尸软甲上的徽记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清晰,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他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双手拄着一柄插在身前星径上的宽阔巨剑。巨剑的剑身同样是那种暗沉无光的材质,剑锷处也雕刻着闭合眼睛的徽记。他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在此坐化了千万年,与身后的巨门融为一体,成为这虚空星径的一部分。
但言今知道,他还“活”着。
因为在他和阿土踏足这片区域,目光触及那铠甲身影的刹那,一股庞大、冰冷、如同万载玄冰般的精神威压,便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下来。这威压不如守钟人那般霸道直接,却更加沉凝,更加……纯粹,带着一种审判般的漠然。
阿土闷哼一声,几乎要跪倒,全靠言今及时渡过去一缕归墟寒气,才勉强站稳,脸色却已惨白如纸。
言今自己也如同背负山岳,呼吸滞涩。他停下脚步,在距离那铠甲身影约十丈外站定。这个距离,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与残镜、与这虚空黑暗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气息。
“守门人?”言今开口,声音在这寂静虚空中显得异常突兀。
铠甲身影纹丝不动。
言今深吸一口气,顶着那无形的精神重压,向前又踏出一步。“我们要过去。”
这一次,铠甲身影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那光滑的面甲上没有任何五官,却让言今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尤其是他那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右臂。
一个平静无波、仿佛金属摩擦又仿佛直接响彻在脑海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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