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倒像是两块亘古的寒冰,在绝对寂静里自个儿摩擦出的响动,冷,硬,砸在人耳膜上,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蛮横。话音落处,包裹言今的纯黑光芒倏地一收,如同退潮,尽数敛回他那只肤色变得如同最深子夜的右手。
言今依旧躺在星径上,脸色白得吓人,嘴角血迹未干,胸前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可那只右手,五指箕张,对着十丈外的守门人,却稳得像铁铸的。手心里,仿佛攥着一小团凝固的、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暗,连周围星径的银辉照上去,都如同泥牛入海,泛不起半点涟漪。
守门人举着巨剑,僵在那里。光滑的面甲对着那只诡异的手,虽无五官,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惊疑与……忌惮,正从那铠甲身躯中弥漫出来。他胸口那闭合眼睛的徽记,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源……的气息……”守门人那金属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极难察觉的……困惑,“汝非‘钥’,汝身已成‘隙’?!”
言今喉咙里咯咯作响,想说话,却只咳出几口带着黑丝的淤血。那只漆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冰冷与狂暴,正从手臂深处不断上涌,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他知道,刚才那一下,不是他自己的力量,是右臂深处那点“归墟”本源,在生死关头,被守门人的剑气彻底“激活”了,或者说……“污染”了更深层的某种东西。
阿土连滚爬爬地扑到言今身边,想碰他又不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是徒劳地用手去捂言今胸前那吓人的伤口,他怀里的“圣物”再次发出微弱的温热,却杯水车薪。
守门人缓缓放下了巨剑,剑尖垂地。他没有再进攻,只是“看”着言今,那无形的审视如同冰冷的刀,刮过言今每一寸肌肤,每一缕气息。
“汝之存在,已悖‘古约’。”守门人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显冷酷,“‘源’息现世,须即刻净化,重归‘门’内,封镇永寂。”
他抬起左手,那包裹着暗沉铠甲的掌心,对准了言今。掌心处,闭合眼睛的徽记骤然亮起,散发出一种与巨剑同源、却更加内敛、更加纯粹的暗沉光芒,光芒中似乎有无数的、细密到极致的符文在流转。
言今只觉得周身一紧,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整个虚空本身的禁锢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要将他,连同他右臂中那点“异变”的黑暗,一同碾碎、提纯、拽向身后那扇巨门!
右臂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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