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反省,洗心革面,懂得些敬畏,明白些道理,将来未必不是你们薛家的福气。总好过他继续在外头无法无天,下次再闯出连银子都解决不了的大祸!”
薛姨妈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垂泪点头。
贾母不再看她,转而将目光投向王熙凤,语气沉凝:
“凤丫头,你都听到了。回信给琏儿,就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挂心。办事需稳妥,不必急于求成。尤其……”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嘱咐他,金陵那潭水既深且浑,万事小心为上,切莫轻易涉足不明之地,接触不明之人。”
王熙凤心领神会,知道老太太指的是信中那语焉不详的“北静王”之事,忙应道:“是,孙媳明白,回头就让人快马给二爷回信。”
从荣禧堂出来,薛姨妈一路哭着回了梨香院,坐在炕上只是唉声叹气。
宝钗默默递上温热的帕子,又斟了杯安神茶。
“我的儿,”薛姨妈拉着宝钗的手,眼泪又涌了出来,“这下可怎么好?赔出去那么多银子,你哥哥又在牢里受苦……咱们家的生意,如今也是大不如前,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宝钗任由母亲拉着,沉默了片刻,轻轻抽回手,替母亲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妈,事已至此,哭也无用,多想更是无益。哥哥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如今当务之急,是两件事。”
薛姨妈止住哭声,茫然地看着女儿。
“第一,筹措赔银。家中现银若不够,便想想哪些铺面、田庄可以暂时抵押或变卖,务必尽快凑齐,不能让官府和苦主家觉得我们拖延,再生枝节。”
“第二,”宝钗目光清明,继续道,“稳住家中剩下的生意。哥哥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娘儿俩更不能自乱阵脚。”
“女儿明日便去各处铺子看看账目,与老成的掌柜们商议商议,看看如何缩减开支,稳住局面。只要根基还在,总有缓过来的一天。”
薛姨妈看着女儿那瘦弱肩膀却仿佛能扛起千钧重担的模样,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哽咽道:“我的儿,难为你了……只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抛头露面……”
“顾不得那么多了。”宝钗淡淡打断母亲的话,眼神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总不能坐等着这个家,真的散了吧。”
夜深人静,荣禧堂内只余一盏孤灯。
林晞独自坐在窗下,再次展开贾琏的来信,目光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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