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一干二净。
“全都没了。”
王座之上,窦建德喃喃自语,眼睛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变得空洞而灰败。
不知过了多久。
以凌敬为首的文官们,最先反应过来。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一个个扔掉官帽,提起官袍的下摆,疯了一样地向殿外冲去。
紧接着,那些不久前还叫嚣着要与李岩决一死战的武将们,也作鸟兽散。
偌大的议政殿,转眼间,便只剩下寥寥数人。
窦建德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他曾经无比信赖的文臣武将,逃离自己的宫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悲凉。
众叛亲离。
这四个字,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讽刺,又如此的真实。
“陛下。”
一名须发花白,身着甲胄的老将,走到他的身边,眼中满是痛心与不忍。
他叫陈远,是窦建德最早起兵时便跟随他的老人。
也是这偌大王宫之中,最后还愿意留在他身边的人。
“你也走吧。”
窦建德没有看他,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
“带着你的亲卫们,逃命去吧。趁着李岩的大军还没合围,或许还来得及。”
陈远“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虎目含泪。
“陛下!末将不走!末将的命是您给的!就算是死,末将也要死在您的身前!”
“死?”
窦建德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缓缓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下王座,环视着这座金碧辉煌宫殿。
宫女太监们卷着金银细软,四散奔逃。
“是啊,该死了。”
他走到大殿中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寡人起于草莽,纵横河北十余载,也曾有过君临天下的梦想!”
“岂能像个囚犯一样,被那李岩小儿捆去长安,任由李渊那老匹夫羞辱!”
他猛地回头,对着陈远下达了自己最后的命令。
“陈远!”
“末将在!”
“传朕旨意!将殿内所有龙椅、书案、屏风,都给朕堆到这里来!”
“再去把国库里的那些绫罗绸缎,把寡人这些年收藏的所有竹简书画,都给朕搬来!”
陈远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窦建德想要做什么。
“陛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